第20页_搞对象不如考清华+番外
趣书网 > 搞对象不如考清华+番外 > 第20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0页

  “没准我这一发烧,思路清晰,下笔如有神助。给我姥姥考个大奖状回去裱着,她一个七十岁老太太,说不准一高兴,坐起来跳段广场舞。”

  老八也跟着笑,一对如毛毛虫的眉毛越发生动。

  没多久,李煦拎着煎饼和豆浆跑进来:“怎么样了?”

  “低烧,没太大事。”沈听澜取出温度计看了眼,把它还给青年,“开点药吧,一会要去考试。”

  “行。”青年先拿了些退烧药和消炎药,“不舒服再来找我。”

  沈听澜随便喝几口豆浆,吃了药,坐上到隔壁中学的校车。昏昏沉沉之间,还记得江诉声说的话,衣服兜里面有留给他的东西。

  兜上有个小小的金属拉链,沈听澜慢慢拉开它,伸进手去,摸到了几块硬硬的巧克力糖,以及一张被叠成方块的信纸。

  车窗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拿出那张信纸,低下头看。纸是特殊处理过的,散发着好闻的栀子花香气,上书两个江氏狗爬大字——“情书”。

  沈听澜被江诉声的小心思逗笑了。

  当初江诉声找沈听澜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说,那几个坑他的孙子建了一个企鹅群,监督他搞对象。毕竟高二分文理之后,他们都成了不同班级的人,不能常聚。为了防止江诉声偷懒不履行承诺,要求在一起的两个人每天在群里发张合照,以及互相写情书,写得越肉麻越好,由江诉声先写。

  这几天江诉声用手机拍了很多和沈听澜的合照,情书一直在酝酿中。

  今日可算酝酿出来了。

  沈听澜满心好奇,不知道江诉声会写些什么肉麻的话。他生怕他写的东西和从前那篇检讨一样,举的例子全是水泊梁山的好汉,字里行间充满正义,将好好一封情书写成结拜誓词。

  他缓缓地打开它。

  “你好啊,沈听澜。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诗人王尔德写的一篇童话,叫做《夜莺与玫瑰》。那里面爱情是比翡翠还珍重,比玛瑙更宝贵的财富。我想成为只对你忠诚的夜莺,为你唱一整晚的歌。也愿意那根荆棘刺进我的心脏,我可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来爱你。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你产生这样的情感。有个词叫一见钟情,可惜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方式不对,白浪费了好多时间。还有个词叫日久生情,但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久,我的单相思倒生了出来。管它呢,大概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是我第一次写情书,我不会写,翻了四五天的资料,写的不好。你别嫌弃我,期待你的回信。兜里还有几块巧克力,榛子夹心的。我听说巧克力能令人感觉到快乐,我给你准备了几块,希望你能快乐。

  “你的江江。”

  作者有话要说: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便十分美好。——顾城《门前》

  “真心话大冒险”群里一共七个人,分别是江诉声,沈听澜,以及江诉声的五个小号。

  第20章你的澜澜

  “你的江江。”

  沈听澜仔细看着这四个字,它们被浅橘色的阳光照着,一笔一划如同一棵棵才冒头春草,在他心里焕发出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沈听澜恍惚觉得自己的头没有那么疼了,这张窄窄的信纸上写的似乎不是肉麻的情话,而是一剂良药的药方子。稍稍地瞧上几眼,管它什么病痛,暂时都感受不到了。

  他又将这封情书慢慢地看了一遍,像是小孩子舍不得吃棒棒糖那样,把糖放进嘴里,又怕它化了,赶紧拿出来。等舌尖上的味道淡了,再嗦两口,来回来去品那一点点甜。

  他按照先前的折痕,把信纸重新叠好,放入兜里。接着又拿出一块榛子夹心的巧克力,撕开它的包装,含进嘴里。

  初尝是苦的,后面越来越甜。

  沈听澜忽然满足起来。

  锦文中学和滨海一中相距三个路口,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下车后,高二语文组的组长老师领着他们去往了考场。

  考场是一个大的阶梯教室,有安装摄像头,每个考生都保持了很远的距离,比初试要正规许多。

  沈听澜找到自己的座位,将装有文具的透明文件袋放在桌子左上角。铅笔是江诉声用美工刀帮忙削的,每一根都露着又长又尖的铅笔芯,夹在手指缝里,好像练了九阴白骨爪的周芷若。

  沈听澜不知道江诉声为什么要把铅笔削成这个模样。他听完广播里长长的一串考试守则后,拿到了试卷。

  不过,他并没有像开始设想的那样,因为发烧而思路清晰、下笔如有神助。这种事件的概率太小,他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一道基础题要思考很久,到收卷时才刚刚把作文写完。

  沈听澜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只觉一阵头晕,病得似乎更严重了些。幸好他们不用在锦文中学停留太长时间,很快上车返回一中。

  路上,他靠着车窗户,眯着眼睛休息。一只手伸进兜里,去摸江诉声留给他的几块巧克力和小情书,这样总会觉得好受一点。

  “沈听澜?”李煦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停在一中的校园门口。

  他没有想到这么回来得这么快,一时间愣住了神。

  李煦去摸沈听澜的额头,只觉热得烫手,喊来热心肠的老八,一起先送沈听澜去了医务室,再去找安明说明情况。

  那瞧着不靠谱的“庸医”穿好了白大褂,左胸处还佩戴上了工牌,上面写着“校医张凯风”。

  沈听澜的四肢没什么力气,它们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不停地向大脑要求休息。他夹着根体温计,坐到了床边。

  张凯风注意到沈听澜的文具袋,忽然问:“你是学美术的?铅笔削成这个样子?”

  “我不是。”沈听澜好奇地问,“为什么说学美术的会把铅笔削成这样?”

  张凯风解释:“画画的时候,会用到铅笔的侧锋,美术生都这么削,好使。看着和锥子一样,扎人准得见血。”

  沈听澜记得张凯风提过江诉声的名字,他们好像还挺熟,便说:“这铅笔是江诉声帮着削的。”

  “江诉声呀,那不奇怪了。”张凯风脸上露出了然神色,“他家往上三代,全是会画画的。他爸就挺有名,是个画家,一幅画就卖百八十万的。”

  沈听澜一直以为“小房东”是个狗大户,没想到竟是搞艺术的。这些江诉声从来都没有提过,他想从张凯风这里知道更多关于江诉声的信息,继续问:“那他为什么不去美术班?”

  “人家说了,一中的美术班不行,教不了他。他小时候就爱跟着他爸爸旅游,全国各地到处跑着画画,和学校教出来的学生不太一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在普通班学学文化课。等高二下学期了,再离校出去学。”张凯风慢慢笑,“江诉声志气可大了,要考清华美院,跟他爹做校友。”

  沈听澜忽然说:“现在就是高二下学期了。”

  张凯风点头:“对,他快离校了,明年高三下学期才会回来。”说着,他向沈听澜伸手,“温度计给我。”

  “哦。”沈听澜呆呆地取出水银温度计。

  “38°4。”张凯风甩了两下温度计,找出几粒药叫他先吃了,“我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让她开张假条出来。我这就只能开开药,打针输液就得去外面......”

  张凯风还在说着话,沈听澜已经不注意听了。药效逐渐上来,他由坐变成了躺,然后又缩进被窝里去。

  被窝很暖,他却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把被子盖到了脸上。他听到张凯风这名庸医在和安明讲电话,脑子里条件反射般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原来江诉声是真的想考清华,而且没几个月就要离开,这意味着至少半年,沈听澜都不会再见到他。

  沈听澜的一只手还在兜里,指尖不停地摩挲着那张小情书。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些,露出脸来看张凯风。他等他挂掉电话后,又张口问,语气透着那么点不甘心:“要是像我这样的也想去学美术呢?”

  张凯风说:“可以啊。只要你成绩不好,但也别太差。到时候班主任会找你谈话,让你从音乐、体育、美术里头挑一个学。当然,这事儿全凭自愿,艺术类的录取分数线低,年年都有想曲线救国的学生。不过你听我一句,要是不喜欢美术千万别选,它没那么好学,很累的。我认识好几个美术生,每天画画到凌晨两点都是常事,还特别费钱。”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shu9.com。趣书网手机版:https://m.qushu9.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