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温柔的坏模样_周二快乐[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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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温柔的坏模样

  宋华年最近事业回春,创作灵感爆发,整天比周陆生还忙。周子衿他们三个打了一辆车回的家,跟周衍外卖吃了一半宋设计师才推门回来。

  “这几天别骑自行车了,我让老孟送你们。”宋华年细细看了周子衿的左脚,疼惜地起身道。

  “我俩打车能行,孟叔给你一个人当司机就够了,他儿子见义勇为不是还在住院吗?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周衍筷子翻了翻外卖盒里的米饭,拧眉戳了戳,“怎么这么难吃??”

  脚崴了体育课也参与不了,易溪夏冬荣在刘勇永眼皮子底下不敢偷懒,周子衿就一个人坐在旁边台阶上看她俩打羽毛球,有时候还能顺手帮忙捡个球扔回去。

  她一个人坐没多久,过了一会儿刘哥也过来了。

  “老师…好。”

  第一次觉得喊一老师“老师”这么烫嘴。

  刘勇永点了下头就在下面坐下了,周子衿朝左前方的宽厚背影扫了一眼。

  几排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刘勇永手里捏着根草,俩人坐在台阶上不言不语,谁都没声。

  有时候想想缘分这东西真挺奇妙,怎么在另外一个城市里碰见的“鬼”转身就成了他们体育老师了呢?

  “可能无聊到发指,去体验生活?”周衍当时说。

  谁也不说话,都静静观望着着前方跑来跑去打球捡球的身影。周子衿不可能主动跟不太熟的人聊起来,俩人身份也不需要聊。

  “喂?妈,吃了吗?”

  刘哥坐在下头接起了电话,“还行。做多久?哼哼,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再不干了。”

  “你放心,暂时没有辞职的念头,辞了也不会让自己饿死,喝不了西北风。”

  “你那边谁在说话?她们又来了??啧,早就告诉这些个七大姑八大姨了,我们家的事儿不用她们操心。”

  刘勇永音量渐高:“我老大不小了还不懂事,人不稳重不尊重长辈,工作不找个稳定的也不攒钱买房,这是她们前几年经常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吧?哦,现在又三天两头来找我结婚?怎么,存心祸害哪家姑娘呢?我没车没房还爱辞职到处跑,玩心大,不是正经老师,随时不想干了随时不干,一会儿跑去扮扮鬼逗小孩子一会儿钻沙漠里待十天半个月,谁嫁给我谁倒大霉,真的,我说真的。”

  “别管那么宽,千万别说为我好,我受不起,让她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要是没那么多嘴没那么讨人嫌,我逢年过节也好送个礼。别想太多,别对我抱有期待,回来继续当老师不是因为改过自新。”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我不急着结婚,我想结就结,不想结就过自己的,没个正形也有办法养得活我们全家。你跟爸都不介意怎么还跟欠了她们一样?还逼个没完了!三十好几不结婚租房子住就跟扒了她家祖坟一样,一把年纪了有什么意思?天天过来催个屁啊催,放过自己,放过别人,看开点活没准还能喝上我五十岁结婚喜酒。”

  周子衿在考虑要不要默默离开比较好。

  “啥?没情伤!也没有心理疾病,你让她们赶紧回家好好养老安度晚年,这是最后一次回应了,下次见面别说我不给面子。就这样,挂了,过两天回来看你跟爸。”

  刘勇永挂了电话,缓了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扭头。

  台阶之上隔得不近不远的周子衿:……我真不是故意听人隐私。

  虽然背后这小孩没往他这儿看,但刘勇永知道这小丫头片子一个字不落全都把话听进去了。

  周衍小跑撵着滚过来的篮球,停脚,挑了挑唇不正经道:“聊着呢?”

  “球打得不错。”刘哥仰头瞧他。

  “那是,我七中樱木花道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周衍弯腰拾起球,临走前突然又笑,“刘哥牛掰,刘哥说的对,想结再结,随时可以结,不结就不结,没有对不起谁,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完拍着球跑回去了。

  刘勇永双目微微一顿,竟没反应过来。

  “沙漠好玩儿吗?”刘勇永突然听身后少女问。

  他又愣了一下。

  “风景不错。”他道。

  “你还想问我为什么去鬼屋吧?”他扭了头望了眼高处的少女。

  “没什么,就是嫌朝九晚五没意思,突然有一天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换个地儿散散心……”刘勇永自己道。

  去鬼屋工作散心……够野啊。不愧是暴躁老哥。

  周子衿听到他继续:“娘……没想到散得更烦了,就跑回来上班了。”

  “那你还会有一天再说走就走吗?”刘勇永没想到女生会这么问。

  “会,肯定会。”他没过脑子便答,“至于什么时候…看我心情,说不定你们下周就看不着我了。”

  他是一个不一样的大人。

  周子衿想。

  “……那小、刘主任会给你…掐死吧。”

  “……”

  “姐,你跟刘哥那天聊啥啊?”廖然异于常人的脑子没来由回想起前不久的体育课。

  “我靠!还是刘哥牛逼啊!”宋俞听完蓦地扬高了声调。前两天刚知悉刘勇永和他们的鬼屋缘分就觉得魔幻离奇,没想到还有更魔幻的。

  “高人竟在我身边啊,”夏冬荣感觉自己在听故事,“刘哥这个大人属实不一般。”

  “难怪鬼屋里刘哥说不干就不干了,还是有资本啊。”廖然了然,咂舌感叹着摇了摇头。

  易溪目瞪口呆:“慕了,我也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今年的秋天好像又快过完了,早上骑车风吹得脸又干又痒,起床渐渐成为最让周子衿恼怒狂躁的事。

  有天她跟周衍又起晚了,头绳还在手腕没扎就上了车,一路上头发糊一嘴。

  周衍裂开了,是真的裂开了。

  他前一秒还在强迫廖然叫爸爸,后一秒就笑崩了。

  “靠…唇膏借我用用。”他触着隐隐作痛的干裂唇瓣对周子衿道。

  周子衿嘴角垂着,表情一言难尽:“恶心。”

  “你想什么?我用手抹一点下来涂!又不碰嘴。”

  周衍急忙撇清。

  看着就跟他才是被逼着借出唇膏的那个人。

  角落里传来幽幽一句:“唇膏周少爷都买不起?”周嘉驿语气带着嘲讽。

  周衍:“我――”

  “你,洁癖?”宋俞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朝周围一圈人质问,“除了鞋跟脸干干净净徒有其表敢问周衍还有哪里像个癖?”

  廖然闭眼点头嘴角上扬。

  易溪从外面风一般跑了回来,“成绩出来了!”

  “什么?这么快??听谁说的???”廖然不快乐了,从头到脚慌里慌张。

  “五班上节数学课他们老师都给自己班前十报出来了。”

  “我靠。”宋俞心如死灰往桌洞里摸。

  没等手机页面加载出来,沈朝雨已经拿着张成绩表进来,划开胶带朝墙上贴。

  一群人反应过来抢饭一样往前涌。

  廖然灵活地挤入一线,只瞄一眼,突然扯嗓往后叫:“我靠,驿哥!小周爷!你考第一!”

  “怪不得最近天天睡觉,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学?”宋俞说着也过去往前窜,“看到我了吗?帮我看看廖然!”

  “我服了啊。”夏冬荣在旁边跟易溪偷偷感叹,“真?闭着眼考第一。”

  “恭喜了。”周子衿提起唇角对旁边人道。

  “你的功劳。”

  “啊??”

  宋俞手里攥着数学老师刚打印下来的参考答案,突然暴走,“妈的廖然!答案改错了!”

  “廖然?廖然呢?!”要不是廖然当初信誓坦坦模样坚定得就跟试卷他出的一样劝着人改,让他偏偏就因为那两选择题和及格失之交臂,宋俞也不至于暴走。

  “因为我就喜欢你这种安安静静好好学习的同桌,”周嘉驿嘴里的话没变,撑着脸,一副天生的笑眼,末了加一句,“近朱者赤。”

  手指点了两下语文试卷背面的作文题目。

  周子衿不敢说话。一双脚仿佛踩在云端。

  万圣节那天正好是周末,大家考完一直想出来找找刺激,于是约了夜场的游乐园。

  周子衿跟周衍一不小心来早了,俩人站在游乐园门口无无聊聊等着其他人。

  不一会儿,小学鸡跟旁边两个七八岁小屁孩儿杠了起来。

  两个小姑娘笑嘻嘻咬着糖葫芦,张牙舞爪,模样挑衅地一个接一个往周衍脚边吐籽。周衍又冷又凶地低头,朝她们道:“再吐一个,发箍给你俩抢了。”

  周子衿双手插在卫衣兜站在一边好像跟周衍不认识,冷风一吹,牛仔裤下的两条腿冰冰凉凉。

  一片车流过去,周嘉驿的身影出现在了对街。

  周子衿看着朝她走来的周嘉驿,灰色薄毛衣,身量极高,没其他多余装扮。看惯了周嘉驿穿校服,他日常的样子其实……还挺男友风。你能感觉到只是随便套了身上去,他穿着却格外赏心悦目。

  周衍还在跟小丫头片子威胁挑衅,周子衿忍不住看了眼两个小孩手里晃眼的糖葫芦。甜甜脆脆,今年她还没吃。

  “想吃?”周嘉驿问。

  “啊?”还没等周子衿反应,他已经去了前边小推车那里。

  “万圣节,送小孩儿的,限时免费。”糖葫芦包在牛皮纸袋里,周嘉驿居高临下地交给她,唇角勾了一勾,眼神戏谑又多情。

  他总是,一副温柔的坏模样。

  周子衿一口咬了半个下来,还挺硌牙。

  游乐园万圣节气氛浓厚,门边两个熟悉的动漫形象笑得诡异,眼角滴血,主办蛮会毁童年。

  一行人进园的时候已经四点,随便玩了两项天便黑了。

  “哈哈哈哈哈,周衍当初就是在这里被我吓得差点摔个狗吃屎。”廖然指着前面鬼屋门口道。

  这是他们一起第二次来游乐园。

  周子衿才意识到她和他在江州相遇已经过去蛮久了。但放在人与人之间又觉得好短暂,她和周嘉驿竟然认识还没四个月。

  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要是高一就选七中就好了。

  某位少女开始伤春悲秋了。

  正想着事,左手突然一暖,一切猝不及防。

  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周子衿被扯回身,扑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不是被吓的。

  周嘉驿退后半步,眼皮垂着低头看她,“怎么傻了。”

  他身后站着一排人,周子衿看见易溪夏冬荣掩嘴露出莫名激动惊奇的眼神,看见廖然和宋俞古怪地对视,周衍叫她,“怎么还碰瓷呢周子衿,傻了?”

  释放而出的烟雾里,手里拖着假人的双马尾,浑身染血的护工,抄着铲子的工兵,还有奇奇怪怪的异形全都出动。万圣节夜场开始了。

  其他人早就止住脚,周子衿方才差点混入其中。

  “快来快来!”易溪又叫了她一声。廖然他们一伙人率先往前面躲藏。

  “啊!”周子衿朝周嘉驿衣领伸手,“糖葫芦……”

  刚刚不小心被他拉入怀,浑然不知,自己没吃完举在手里的山楂糖衣粘在了他衣服上。

  不好意思让他碰到,拿没拿干净,周子衿又垫脚朝他脖子呼了呼气。

  周嘉驿脑袋偏过去,周子衿手里拿着纸巾出声:“没弄干净。”

  百鬼前行,周衍他们已经退到了迷雾之外的远处。

  “没事。”他表情说不上来的感觉,略微古怪,周子衿还在抬头注视着他。

  周嘉驿突然捂住了她的眼睛。

  “闭眼。”声音沉冽清哑。

  周子衿心脏一颤,依言闭上,他拉着她袖子往前走。

  “怎么了?”

  周嘉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波动:“那个人身上有蛇。”

  “啊?!”周子衿又怕又叛逆地回望了一眼。

  “哪里?”

  “走远了。”周嘉驿面不改色地回。

  ……

  入冬后,几个人没再骑车,教室阳台边的洋槐树叶渐渐掉光了,树梢上挂着好多个鸟窝,每天听着窗外鸟叫心情也会忍不住好起来。

  十二月下旬,钱一一已经放了寒假,一个人从美国赶回了金城。

  “啊!!!周子衿,哪儿来的?”周子衿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钱一一的尖叫声刺穿耳膜。

  她一手指着床角的长耳朵兔子,手指打颤。

  周子衿细细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我同桌送的生日礼物,怎么了?”

  “我淦!你知道这个小破娃娃多贵吗?”钱一一报了个牌子和价钱。

  “啊?”周子衿擦着头发的手一顿。

  闭着眼无所谓地随手买了个礼物,确实像周嘉驿会干的事。她先应付:“……大帅比财大气粗。”

  “这可不是财大能解决的事儿!”钱一一激动无比,“他肯定托人买了,不然买不到的,肯定托人买了!”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突然从她嘴里吐出这样一句。

  “怎么可能?”周子衿伫立在那儿觉得好笑,“送礼物时我们俩压根不熟。”

  却也被钱一一这句话吓得心脏微微一颤。

  “那现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是这样骗了两年同桌当?@周嘉驿

  周嘉驿:近朱者赤(为爱学习)

  所有人:我们都悄悄吃糖不告诉周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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