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恨的尽头是剑刃
周素素不舍的将剑放回，轻轻地爬上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神情有些颤栗不安。
柳清芷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去趟茅房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道：“好玩吗？”
柳清芷当然清楚这丫头偷偷摸摸抱着剑跑出去，一个剑客，若是连自己的剑都守不住，那还是别再用了，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素素道：“好玩......咦，表姐你装睡骗人？”
柳清芷黑着脸，还有脸说自己骗人，是谁说半天不见想人家了，结果偷偷抱着剑跑出去。
她道：“既然玩够了，那现在就给我好好睡觉，不然就告诉周伯母你夜里瞎跑。”
周素素道：“可是......我现在更加睡不着了，有些害怕。”
柳清芷诧异道：“你还知道怕？放心，表姐现在很困懒得揍你，明天再补上。”
周素素道：“人家不是怕这个，我刚才差点就杀错人了。”
若是误伤还说得通，像这丫头那样胡劈乱砍，夜里巡逻的护院闭着眼都能挡住，怎么可能杀人。
柳清芷道：“谁啊，还能差点被你杀了。”
周素素扯了扯被子，道：“住在后院柴房的老人家，他要是被我杀了，那屋里躺着的人就没救了。”
柳清芷知道了，那两个人确实能被这丫头杀了，老人家是听到能赚很多钱，冒雨跑来的郎中，躺着的是连蚂蚁都能将他踩死的落难少爷。
柳清芷道：“你是怎么跑到别人屋里去的？”
周素素委屈道：“谁让那老头出去不关门，我进去就看见那人脸色惨白......要不是面具人......”
柳清芷打断道：“你是说青......那个戴莲花面具的人？”
周素素道：“就是他！竟然敢将我押回来，不然我还在外面......”
柳清芷轻轻弹她脑袋，道：“不然你就杀人了！那你知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周素素道：“我哪里知道，他将我押......送回来，一眨眼就不见了。”
柳清芷失望的揉揉她脑袋，道：“算了，你还是赶紧睡觉吧，醒来就不害怕了。”
也许是这样的遭遇让她心神憔悴，也许是真的困了，这丫头很干脆的睡了，是真的睡着了。
柳清芷辗转难眠，她没想到青一这么快就赶回来了，肯定是燕府有什么意料之外的重要消息。
她没有猜测是什么消息，就算燕府被已经被烧成废墟又怎样，同为天涯人罢了，不然哪配的上惨字。
她无奈叹气，这两天过得太安逸，似乎真成了来青莲山庄修养，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
她需要知晓所有的消息，需要将自己融入周青莲的计划中，而不是两眼一抹黑。
日月交替。
皎洁的银盘变成了炙热的火球，正在不断升温。
饭桌上的菜肴很丰盛，足以令人专心的夹菜喝粥，以至于没有人谈话，也许是有些话不适合这里谈。
柳清芷跟着周青莲身后，他去哪就跟到哪。
周青莲岂会不知道她跟着，她越是这样跟着，周青莲就越能察觉她身上的不对劲，她肯定有事，但她不想先开口。
所以她执拗的跟着，所以周青莲将青莲山庄走遍了，他不觉得有人更执拗。
柳清芷默默跟着，她不认为这是执拗，这只是无处宣泄的恨意，所以她有多恨就有多执拗。
路的尽头是天涯，她可以一直跟着。
恨的尽头是剑刃，剑知道她有多恨。
他错了。
当他走无可走，推开屋门那刻他就知道败了，他更加想知道什么事能让她这般执拗。
周青莲道：“幸好他没有你固执。”
柳清芷没开口，现在还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周青莲自顾自道：“他从都是见到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拿，你应该学学他，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柳清芷道：“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周青莲又开始沏茶，滚烫的开水顺着莲心灌进去，他道：“不会，但是腿长在自己身上，你若是执意离开青莲山庄谁也拦不住，那样想必花公子也不会为难老夫。”
他全神贯注的等待洗茶完成，道：“我答不答应不重要，关键是你想干什么。”
柳清芷道：“我想现在就杀到铁剑堡。”
周青莲笑道：“你知不知道哪种人很怕死？”
柳清芷道：“哪种人？”
周青莲递过茶，道“我这种又老又有钱的人，这两样你这不是，但是你更加怕死，所以你不会真的去。”
柳清芷大声道：“那里我迟早会去的。”
周青莲点点头，道：“我知道，到时候你死也要去。”
她也曾这么说过。
那时候她还可以趁着满腔恨意，冲到铁剑堡痛快的厮杀一番。
现在她已经冷静了。
她宁愿永远不要冷静，看清现实更加痛苦，也更怕轻易的死去。
她并不是没有退路。
她本是被逐出师门，选择隐姓埋名，没人能知道她的过往，只是良心受折磨，慢慢的折磨到不再是人，也就解脱了。
只是那样更加痛苦，一辈子都会痛苦。
她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死，自古多少人避之不及，在她眼里却是一种归宿、解脱，除了死之外的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希望只在死亡中绽放，所以她死也要去。
柳清芷坐下道：“我知道青一昨晚回来了，我想跟他一起出去。”
周青莲递过茶杯，点头道：“可是他昨晚又走了。”
柳清芷道：“他是去完成很重要的事？他带回什么重要的消息？”
周青莲道：“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那样你就更加不会独自跑去铁剑堡。”
柳清芷等着他继续说。
周青莲起身从盒子里取出飞刀，道：“你认不认识这个？”
刀身没有雕刻纹理，没有标记，只知道很锋利。
柳清芷道：“铁剑堡？”
周青莲凝重的摇摇头，道：“这是铁剑堡背后的靠山，这是青一在燕府找到的，他去的时候燕府已经空了。”
随后周青莲将自己知道的、猜测的都讲了出来。
柳清芷听完陷入沉思，良久道：“那么半月后的婚宴也是假的？”
周青莲道：“应该是真的，他明目张胆的干这些事，就不怕人知道，他哪猜的准我去不去，所以没必要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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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芷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去趟茅房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道：“好玩吗？”
柳清芷当然清楚这丫头偷偷摸摸抱着剑跑出去，一个剑客，若是连自己的剑都守不住，那还是别再用了，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素素道：“好玩......咦，表姐你装睡骗人？”
柳清芷黑着脸，还有脸说自己骗人，是谁说半天不见想人家了，结果偷偷抱着剑跑出去。
她道：“既然玩够了，那现在就给我好好睡觉，不然就告诉周伯母你夜里瞎跑。”
周素素道：“可是......我现在更加睡不着了，有些害怕。”
柳清芷诧异道：“你还知道怕？放心，表姐现在很困懒得揍你，明天再补上。”
周素素道：“人家不是怕这个，我刚才差点就杀错人了。”
若是误伤还说得通，像这丫头那样胡劈乱砍，夜里巡逻的护院闭着眼都能挡住，怎么可能杀人。
柳清芷道：“谁啊，还能差点被你杀了。”
周素素扯了扯被子，道：“住在后院柴房的老人家，他要是被我杀了，那屋里躺着的人就没救了。”
柳清芷知道了，那两个人确实能被这丫头杀了，老人家是听到能赚很多钱，冒雨跑来的郎中，躺着的是连蚂蚁都能将他踩死的落难少爷。
柳清芷道：“你是怎么跑到别人屋里去的？”
周素素委屈道：“谁让那老头出去不关门，我进去就看见那人脸色惨白......要不是面具人......”
柳清芷打断道：“你是说青......那个戴莲花面具的人？”
周素素道：“就是他！竟然敢将我押回来，不然我还在外面......”
柳清芷轻轻弹她脑袋，道：“不然你就杀人了！那你知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周素素道：“我哪里知道，他将我押......送回来，一眨眼就不见了。”
柳清芷失望的揉揉她脑袋，道：“算了，你还是赶紧睡觉吧，醒来就不害怕了。”
也许是这样的遭遇让她心神憔悴，也许是真的困了，这丫头很干脆的睡了，是真的睡着了。
柳清芷辗转难眠，她没想到青一这么快就赶回来了，肯定是燕府有什么意料之外的重要消息。
她没有猜测是什么消息，就算燕府被已经被烧成废墟又怎样，同为天涯人罢了，不然哪配的上惨字。
她无奈叹气，这两天过得太安逸，似乎真成了来青莲山庄修养，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
她需要知晓所有的消息，需要将自己融入周青莲的计划中，而不是两眼一抹黑。
日月交替。
皎洁的银盘变成了炙热的火球，正在不断升温。
饭桌上的菜肴很丰盛，足以令人专心的夹菜喝粥，以至于没有人谈话，也许是有些话不适合这里谈。
柳清芷跟着周青莲身后，他去哪就跟到哪。
周青莲岂会不知道她跟着，她越是这样跟着，周青莲就越能察觉她身上的不对劲，她肯定有事，但她不想先开口。
所以她执拗的跟着，所以周青莲将青莲山庄走遍了，他不觉得有人更执拗。
柳清芷默默跟着，她不认为这是执拗，这只是无处宣泄的恨意，所以她有多恨就有多执拗。
路的尽头是天涯，她可以一直跟着。
恨的尽头是剑刃，剑知道她有多恨。
他错了。
当他走无可走，推开屋门那刻他就知道败了，他更加想知道什么事能让她这般执拗。
周青莲道：“幸好他没有你固执。”
柳清芷没开口，现在还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周青莲自顾自道：“他从都是见到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拿，你应该学学他，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柳清芷道：“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周青莲又开始沏茶，滚烫的开水顺着莲心灌进去，他道：“不会，但是腿长在自己身上，你若是执意离开青莲山庄谁也拦不住，那样想必花公子也不会为难老夫。”
他全神贯注的等待洗茶完成，道：“我答不答应不重要，关键是你想干什么。”
柳清芷道：“我想现在就杀到铁剑堡。”
周青莲笑道：“你知不知道哪种人很怕死？”
柳清芷道：“哪种人？”
周青莲递过茶，道“我这种又老又有钱的人，这两样你这不是，但是你更加怕死，所以你不会真的去。”
柳清芷大声道：“那里我迟早会去的。”
周青莲点点头，道：“我知道，到时候你死也要去。”
她也曾这么说过。
那时候她还可以趁着满腔恨意，冲到铁剑堡痛快的厮杀一番。
现在她已经冷静了。
她宁愿永远不要冷静，看清现实更加痛苦，也更怕轻易的死去。
她并不是没有退路。
她本是被逐出师门，选择隐姓埋名，没人能知道她的过往，只是良心受折磨，慢慢的折磨到不再是人，也就解脱了。
只是那样更加痛苦，一辈子都会痛苦。
她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死，自古多少人避之不及，在她眼里却是一种归宿、解脱，除了死之外的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希望只在死亡中绽放，所以她死也要去。
柳清芷坐下道：“我知道青一昨晚回来了，我想跟他一起出去。”
周青莲递过茶杯，点头道：“可是他昨晚又走了。”
柳清芷道：“他是去完成很重要的事？他带回什么重要的消息？”
周青莲道：“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那样你就更加不会独自跑去铁剑堡。”
柳清芷等着他继续说。
周青莲起身从盒子里取出飞刀，道：“你认不认识这个？”
刀身没有雕刻纹理，没有标记，只知道很锋利。
柳清芷道：“铁剑堡？”
周青莲凝重的摇摇头，道：“这是铁剑堡背后的靠山，这是青一在燕府找到的，他去的时候燕府已经空了。”
随后周青莲将自己知道的、猜测的都讲了出来。
柳清芷听完陷入沉思，良久道：“那么半月后的婚宴也是假的？”
周青莲道：“应该是真的，他明目张胆的干这些事，就不怕人知道，他哪猜的准我去不去，所以没必要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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