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法海听了许琼玖的话,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许琼玖听到法海的回答,愣住了，看了看许仕林，心里想着“这和尚倒也乖觉”摇摇头，等许仕林说话。
“大师,小子倒还有一问,不知大师能否解答？”许仕林双手合十,面向法海行了礼说道。
“施主请讲。”法海抬了抬右手，说道。
“大师，不怕您笑话,小子自幼聪颖,看过的书，听过的话,都能印在脑子里,在心里稍微思索便能学的七七八八，只是，日前听了一个行脚商的一个故事，至今为止,都没有想的明白。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对邻居，一个是一间破旧寺庙里的和尚,一个是市井的屠夫。这和尚每天都要早起念经做早课,这屠夫也是每天都要早起宰杀一头猪，推到集市上去卖。这两人住的偏僻，打更的声音听不清,就互相帮忙。和尚早起唤屠夫起来杀猪，屠夫早起唤和尚起来念经。
“大师，这和尚诚心礼佛，每日做早课，几十年来从未间断，应当是功德无量；这屠夫的职业便是屠猪宰羊，也从未间断，应当是满身罪孽。可是奇怪的是，百年之后，以屠杀为职业的屠夫去了西天，本应满身功德的和尚却去了地府。大师，您能告诉我这是这什么吗？”
“施主，和尚念经是为行善，屠夫杀生乃是作恶，可是，屠夫每天唤和尚念经是屠夫的善念，和尚每天唤屠夫杀生是和尚的恶业。所以，这和尚去了地府，屠夫去了西天。阿弥陀佛。”法海说完，双手合十喊了佛号。
“法海大师，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屠夫行恶是因和尚所致，所以屠夫的恶业该由和尚背负？”终于问道这个问题了，许仕林屏住呼吸，等着法海的答案。
“是。”法海点点头说道。
“他亲口承认了！”听到法海的话，大雄宝殿内的香客有了骚动。
“法海禅师，这真的是和尚的恶业，而不是屠夫的恶业吗？”人群中那位死了相公的女人问道。
“这位女施主，我佛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屠夫虽然没有放下屠刀。但有礼佛诚心，自然可得正果。”法海向那女人行了佛礼说道，又看着许仕林和许琼玖问道“两位施主可还有疑问？”
“没有了，谢谢大师！请大师稍等。”许仕林和许琼玖向法海行了礼说完话，便向大雄宝殿东侧的墙面走去。
法海对两人的动作颇为不解，法海心下奇怪，却还是在原地等他们。
许仕林和许琼玖来到东侧的墙面前站定，抬头看了看在这里等着的许仙，当然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
许仙跪在画前，左右是许仕林和许琼玖，人群中的许姣容李公甫和李碧莲也跪在后面，恭恭敬敬的对着画像磕了三个头“弟子恭请黎山老母做主。”齐声求黎山老母现身。
三个头磕完，黎山老母便出现了。她出现以后，便用浮尘向另外两个画像甩了两下，另外两副画上的人也出现了，原来是观音大士和如来佛祖的大弟子摩柯迦叶。这两位现身以后，三人互相行了礼，便往大雄宝殿中间走去。
法海的视线一直跟着许仕林和许琼玖，不过两人在画前的动作因为有人群的遮挡倒是没有看的很清，不过一群人往他这边过来的时候，领头的三位还是看的清楚的，连忙跪了下来。
黎山老母和观音大士摩柯迦叶一同来到大雄宝殿中间如来佛祖的金身佛像面前，向如来佛祖行了礼，才看向法海。
“法海，刚刚你与许氏兄妹的对话为师和大士还有老母都听到了。如今，许氏兄妹为了十年前水漫金山一事替白素贞和小青喊冤，你有什么话要说？”摩柯迦叶看着法海说道。
“师傅，大士，老母，十年前，青白二蛇贪恋红尘，逗留凡间，白素贞更是与凡人结为夫妇犯了天条，贫僧多次劝二位归隐山林，二妖却置之不理。弟子怜悯道宗被二妖所迷惑，向他揭发了二妖的真实身份，谁知二妖恼羞成怒，水漫金山，造成镇江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弟子奉我佛法喻，收服白素贞压在雷峰塔下。”法海向摩柯迦叶等三位解释道。
“白素贞离经叛道，沉迷情爱，难得正果，弟子助她早登仙界，难道错了吗？”法海辩解道。
“我的弟子何须你来助？”黎山老母怒斥道。
“老母，白素贞沉迷情爱，眼看就要将千年道行丢弃，弟子不忍她与大道失之交臂，自然要助她斩断情缘。”法海说道。
“胡说！”许仙听了法海的话激动的说“亏你还是得道高僧，说话行事居然如此冠冕堂皇，把自己说的如此无私高大，你敢说你不是因私怨才要降服娘子？”
听到许仙说话，法海这才发现他在自己外出云游的时候已经还俗了“道宗…”
“大师错了，如今我已经还俗，便不再是道宗了！”许仙哼了一声说道。
“许施主，老衲早就说过，你尘孽深重，如今看来你果然还未能跳脱世网。”法海摇了摇头说道。
法海正在说话间，小青和白素贞也到了。
“弟子白素贞(小青)叩见师傅(黎山老母），观音大士，迦叶佛。”小青和白素贞到了之后，便向三位仙人叩首。
“白素贞，本来你该继续在雷峰塔下修行，只是你的孩子为你喊冤，让本座与你的师傅黎山老母和法海的师傅摩柯迦叶来做评判，本座请了佛祖法喻，赦你十二时辰，来此为自己作辩。如今，四位当事人都在，你们可以把当年的情况当面讲清楚。”原来白素贞的到来是观音大士请了佛祖法喻，让她出塔自辩，小青晚到就是去雷峰塔接白素贞了。
白素贞听了观音大士的话激动的看了看许仕林和许琼玖，兄妹两人想让自己出塔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不过“大士，师傅，迦叶佛，弟子不觉得有冤，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水漫金山确是事实，弟子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娘子…”许仙听到白素贞的话连忙跑出来抱住她喊道，同时心中也充满了自责。
“官人莫要伤心，大错已经铸成，我们不能逃避责任的是吗？否则的话，又如何向镇江百姓交代呢？”白素贞回抱着许仙，安慰道。
“娘！法海大师刚刚自己也说了，您虽然做了恶，但是有一颗向善的心，这罪便不能由您来担，应当由那个让您做下错事的人担。”许仕林和许琼玖跪在白素贞身前，把刚刚和法海的对话告诉了白素贞，并借由法海话里的意思，告诉白素贞她没有错。
“傻孩子，我说的责任不是水漫金山一事的责任，而是我本心的责任。娘亲修行一千七百年来从未杀生，可是十年前却害了镇江府几百条人命，这岂是一句不是我的责任便能逃脱的？”白素贞摇了摇头，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说道。
“对啊，我该知道的，娘亲最善良不过了！我和哥哥都尊重您的意见，只是娘，镇江百姓何其无辜，您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吧？他们总要知道，害他们的罪魁祸首是谁，他们是为什么才会丧命的呢？”很早之前，许琼玖就知道，让白素贞出塔不容易，不说佛祖会不会放人，如今她自己还有着赎罪的心理。不过，让白素贞出塔不好办，可是让法海付出代价还是可以的。
“娘，趁着师祖，迦叶佛和观音大士都在，您就把您和法海的所有恩怨都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水漫金山是您和青姨责任大些还是那法海的责任大些？”许仕林拉着白素贞的手劝道。
“好，今天娘亲就把我和法海的恩怨都说清楚。师傅，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化形的事情吗？”白素贞说道。
“记得，那会儿你出生还不到百年，第一次化形特别开心，闹着想要出去玩儿。”黎山老母也想起来了白素贞第一次化形的时候，回忆道。
“您担心山下危险，不愿意我下山，弟子就说只在山上玩儿。那天弟子化作人形在山里玩儿了许久，天气有些热便换回了原形。谁知道一个捕蛇人发现了弟子，不知道那个捕蛇人怎么就看准了弟子，一直追着不放，追了弟子几座山，终于弟子体力不支，被他给捉住了。幸好有一个放牛的小牧童走过，从那捕蛇人的手里救了弟子。”白素贞想起来当年的那个小牧童，看着许仙甜蜜的笑着。
“又过了几百年，弟子长大了，认识了许多的山精野怪，从他们口中得知，山上住着一个大和尚，颇有些本事，一次偶然间，弟子知道了那个大和尚就是小的时候抓我的捕蛇人，就决定给那个和尚一个教训。弟子听说上界赐下了他一杯仙丹，这和尚也挺好玩儿，拿着仙丹不吃，反而供奉在山洞里，弟子便趁他不在家去偷了那枚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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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玖听到法海的回答,愣住了，看了看许仕林，心里想着“这和尚倒也乖觉”摇摇头，等许仕林说话。
“大师,小子倒还有一问,不知大师能否解答？”许仕林双手合十,面向法海行了礼说道。
“施主请讲。”法海抬了抬右手，说道。
“大师，不怕您笑话,小子自幼聪颖,看过的书，听过的话,都能印在脑子里,在心里稍微思索便能学的七七八八，只是，日前听了一个行脚商的一个故事，至今为止,都没有想的明白。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对邻居，一个是一间破旧寺庙里的和尚,一个是市井的屠夫。这和尚每天都要早起念经做早课,这屠夫也是每天都要早起宰杀一头猪，推到集市上去卖。这两人住的偏僻，打更的声音听不清,就互相帮忙。和尚早起唤屠夫起来杀猪，屠夫早起唤和尚起来念经。
“大师，这和尚诚心礼佛，每日做早课，几十年来从未间断，应当是功德无量；这屠夫的职业便是屠猪宰羊，也从未间断，应当是满身罪孽。可是奇怪的是，百年之后，以屠杀为职业的屠夫去了西天，本应满身功德的和尚却去了地府。大师，您能告诉我这是这什么吗？”
“施主，和尚念经是为行善，屠夫杀生乃是作恶，可是，屠夫每天唤和尚念经是屠夫的善念，和尚每天唤屠夫杀生是和尚的恶业。所以，这和尚去了地府，屠夫去了西天。阿弥陀佛。”法海说完，双手合十喊了佛号。
“法海大师，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屠夫行恶是因和尚所致，所以屠夫的恶业该由和尚背负？”终于问道这个问题了，许仕林屏住呼吸，等着法海的答案。
“是。”法海点点头说道。
“他亲口承认了！”听到法海的话，大雄宝殿内的香客有了骚动。
“法海禅师，这真的是和尚的恶业，而不是屠夫的恶业吗？”人群中那位死了相公的女人问道。
“这位女施主，我佛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屠夫虽然没有放下屠刀。但有礼佛诚心，自然可得正果。”法海向那女人行了佛礼说道，又看着许仕林和许琼玖问道“两位施主可还有疑问？”
“没有了，谢谢大师！请大师稍等。”许仕林和许琼玖向法海行了礼说完话，便向大雄宝殿东侧的墙面走去。
法海对两人的动作颇为不解，法海心下奇怪，却还是在原地等他们。
许仕林和许琼玖来到东侧的墙面前站定，抬头看了看在这里等着的许仙，当然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
许仙跪在画前，左右是许仕林和许琼玖，人群中的许姣容李公甫和李碧莲也跪在后面，恭恭敬敬的对着画像磕了三个头“弟子恭请黎山老母做主。”齐声求黎山老母现身。
三个头磕完，黎山老母便出现了。她出现以后，便用浮尘向另外两个画像甩了两下，另外两副画上的人也出现了，原来是观音大士和如来佛祖的大弟子摩柯迦叶。这两位现身以后，三人互相行了礼，便往大雄宝殿中间走去。
法海的视线一直跟着许仕林和许琼玖，不过两人在画前的动作因为有人群的遮挡倒是没有看的很清，不过一群人往他这边过来的时候，领头的三位还是看的清楚的，连忙跪了下来。
黎山老母和观音大士摩柯迦叶一同来到大雄宝殿中间如来佛祖的金身佛像面前，向如来佛祖行了礼，才看向法海。
“法海，刚刚你与许氏兄妹的对话为师和大士还有老母都听到了。如今，许氏兄妹为了十年前水漫金山一事替白素贞和小青喊冤，你有什么话要说？”摩柯迦叶看着法海说道。
“师傅，大士，老母，十年前，青白二蛇贪恋红尘，逗留凡间，白素贞更是与凡人结为夫妇犯了天条，贫僧多次劝二位归隐山林，二妖却置之不理。弟子怜悯道宗被二妖所迷惑，向他揭发了二妖的真实身份，谁知二妖恼羞成怒，水漫金山，造成镇江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弟子奉我佛法喻，收服白素贞压在雷峰塔下。”法海向摩柯迦叶等三位解释道。
“白素贞离经叛道，沉迷情爱，难得正果，弟子助她早登仙界，难道错了吗？”法海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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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许仙听了法海的话激动的说“亏你还是得道高僧，说话行事居然如此冠冕堂皇，把自己说的如此无私高大，你敢说你不是因私怨才要降服娘子？”
听到许仙说话，法海这才发现他在自己外出云游的时候已经还俗了“道宗…”
“大师错了，如今我已经还俗，便不再是道宗了！”许仙哼了一声说道。
“许施主，老衲早就说过，你尘孽深重，如今看来你果然还未能跳脱世网。”法海摇了摇头说道。
法海正在说话间，小青和白素贞也到了。
“弟子白素贞(小青)叩见师傅(黎山老母），观音大士，迦叶佛。”小青和白素贞到了之后，便向三位仙人叩首。
“白素贞，本来你该继续在雷峰塔下修行，只是你的孩子为你喊冤，让本座与你的师傅黎山老母和法海的师傅摩柯迦叶来做评判，本座请了佛祖法喻，赦你十二时辰，来此为自己作辩。如今，四位当事人都在，你们可以把当年的情况当面讲清楚。”原来白素贞的到来是观音大士请了佛祖法喻，让她出塔自辩，小青晚到就是去雷峰塔接白素贞了。
白素贞听了观音大士的话激动的看了看许仕林和许琼玖，兄妹两人想让自己出塔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不过“大士，师傅，迦叶佛，弟子不觉得有冤，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水漫金山确是事实，弟子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娘子…”许仙听到白素贞的话连忙跑出来抱住她喊道，同时心中也充满了自责。
“官人莫要伤心，大错已经铸成，我们不能逃避责任的是吗？否则的话，又如何向镇江百姓交代呢？”白素贞回抱着许仙，安慰道。
“娘！法海大师刚刚自己也说了，您虽然做了恶，但是有一颗向善的心，这罪便不能由您来担，应当由那个让您做下错事的人担。”许仕林和许琼玖跪在白素贞身前，把刚刚和法海的对话告诉了白素贞，并借由法海话里的意思，告诉白素贞她没有错。
“傻孩子，我说的责任不是水漫金山一事的责任，而是我本心的责任。娘亲修行一千七百年来从未杀生，可是十年前却害了镇江府几百条人命，这岂是一句不是我的责任便能逃脱的？”白素贞摇了摇头，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说道。
“对啊，我该知道的，娘亲最善良不过了！我和哥哥都尊重您的意见，只是娘，镇江百姓何其无辜，您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吧？他们总要知道，害他们的罪魁祸首是谁，他们是为什么才会丧命的呢？”很早之前，许琼玖就知道，让白素贞出塔不容易，不说佛祖会不会放人，如今她自己还有着赎罪的心理。不过，让白素贞出塔不好办，可是让法海付出代价还是可以的。
“娘，趁着师祖，迦叶佛和观音大士都在，您就把您和法海的所有恩怨都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水漫金山是您和青姨责任大些还是那法海的责任大些？”许仕林拉着白素贞的手劝道。
“好，今天娘亲就把我和法海的恩怨都说清楚。师傅，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化形的事情吗？”白素贞说道。
“记得，那会儿你出生还不到百年，第一次化形特别开心，闹着想要出去玩儿。”黎山老母也想起来了白素贞第一次化形的时候，回忆道。
“您担心山下危险，不愿意我下山，弟子就说只在山上玩儿。那天弟子化作人形在山里玩儿了许久，天气有些热便换回了原形。谁知道一个捕蛇人发现了弟子，不知道那个捕蛇人怎么就看准了弟子，一直追着不放，追了弟子几座山，终于弟子体力不支，被他给捉住了。幸好有一个放牛的小牧童走过，从那捕蛇人的手里救了弟子。”白素贞想起来当年的那个小牧童，看着许仙甜蜜的笑着。
“又过了几百年，弟子长大了，认识了许多的山精野怪，从他们口中得知，山上住着一个大和尚，颇有些本事，一次偶然间，弟子知道了那个大和尚就是小的时候抓我的捕蛇人，就决定给那个和尚一个教训。弟子听说上界赐下了他一杯仙丹，这和尚也挺好玩儿，拿着仙丹不吃，反而供奉在山洞里，弟子便趁他不在家去偷了那枚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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