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挺好
宋衍在电玩城碰见温琅以后一直没怎么提那件事,是因为他没怎么反应过来。
他在思考，在想和温琅结婚以后的事，他想和温琅好好谈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过去的那些事好好捋一捋,于是他坐在车里一直等着温琅睡醒。
车内空调打低了,温琅瑟缩了下,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到她身上。
也是这个时候温琅的手机响了，他怕惊扰了她，想将手机静音,没想到就触到了包里的纸张。
宋衍拿出来看,之后便是久久的寂静。
宋衍那阵子没说话，脑袋里不停回想他和温琅的过去。
他记起来自己曾经对温琅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的，他最初不喜她,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跳脱的女孩子,他对她越冷她就笑得越灿烂，眉头皱得越深她就越高兴，宋衍觉得自己拿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后来出了联姻的事情,他直接飞往国外,有一部分冲动原因，一部分公事原因,也有因为逃避的原因,他知道那可能伤她的心,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现在想起来,那或许是他这三年里做过最错的事情。
他看着温琅从最初的跳脱变得柔和，从喜欢俏皮地喊他宋衍哥哥到温柔又疏离的老公,看着她变得七巧玲珑，凡事只是为了他们对外的人设，不再是带有个人情绪的。
宋衍总是会觉得他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温琅。
直到看到那张离婚协议书。
他才发现，从最初到现在，他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她，那个会咄咄逼人，会默默吐槽，会将离婚协议书直接甩过来的才是真实的温琅。
温琅捏着电话，盯着大门看了许久，直到电话那边也安静了。她有些怨地想，他不是能开门么，干嘛一定要她开？
还把她当那个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温柔贤惠的温琅？她不是了。
温琅对着电话说：“为啥要我开门，自己没长手吗，我不开。”
宋衍也没动，道：“可以，但是有句话我要重申一遍，我不同意离婚。”
温琅瞬间给气笑了。
她把电话挂了，忿忿地走过去开门。
门一拉开，宋衍果然正站在门口。
温琅心里呵了声，真不愧是宋家的少爷，在这种摊了牌的时刻，还摆着架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宋衍，现在是我要跟你离婚，你在弱势的那一方。”
他道：“要离也不是不行，原因总要给得让人信服才行，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我们之间关系和感情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
宋衍道：“我以为我们之前关系一直很融洽。”
温琅觉得如果要她和宋衍这种直男论这三年如何这种事，永远都说不清。
“我刚才说了很多话，我觉得说得够清楚了。”
“所以，你是一直以来心里很想离婚。那天那句宋狗是真的。所以律师也确实是你找的，所以你知道那天我和高思漫什么也没有，后面那一出是故意的。”
宋衍逻辑网本就周密，一些事给一些苗头他就能串联在一起想通。
温琅咬咬牙，索性认了：“是我，我温琅就是这样的人，你以前就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甚至从结婚起到现在从来没想过离婚，你说我恨过你，我从没有过。”
温琅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麻木了吧，想着人家没爱过她，那怎么着也恨过她，结果人家恨都没恨过，算了，都过去了，她也不想再计较那些。
“随便了宋衍，好聚好散这个词我不想说太多次你懂就行。”
“可以。”
“ok，明天我会搬出领秀名邸。”
“不用你搬，如果你不想，以后我会住其他住处。”宋衍的声音逐渐恢复平淡。
“但离婚暂时不能，这种消息也不能透露一丝出去，包括家里边。”
“凭什么？”
宋衍看向她，眸子里淡然如水：“结婚的时候不也是为了家里和公司想才营造人设么，戏总得演完。”
麻蛋。
温琅差点没被这一句给气死。
她以为他最起码会挽留两句，就算她不可能留，话总得说那么两句吧，谁能知道他转头就能淡然地和你说演戏这种事。
“不需要，要分就洒脱一点，明天直接发个通告，大不了上一天热搜没关系，宋衍，这种时候你要我陪你演戏，你想什么呢？”
“最起码到年底才能离，年底前不能让外界或者家里那边知道，如果你同意，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可以无条件分割一半财产给你，算是这三年的补偿。”
温琅刚准备说的满肚子脏话被这一半财产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有钱了不起，有几百亿了不起？离婚的时候都能拿来威胁人？！
温琅憋了半天，憋出个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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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宋柠没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差点惊叫出声，理智让她拉低了音量：“那天晚上我收到你的短信可着急死了，你快说。”
温琅摆摆手，拿着刀叉百无聊赖地叉着面前盘里的龙虾肉：“没有，协商了一下离婚时间，他说年底离婚，现在不能让外界和家里人知道，但是，关系上算是都摊牌了吧，以后不相关了。”
当天夜里说完宋衍就走了，温琅大半夜没睡着，整个人的状态都差了不少，黑眼圈到现在还没消。
“我哥他就没挽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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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第二天起来看，客厅纸篓里是被撕碎的离婚协议书，她知道是她签的那张。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宋衍是不同意离婚。
起初她也以为宋衍是要挽留，是不同意离婚，但后来她的心也慢慢凉了下来。
怎么可能不同意，他又不爱她，这段婚姻离了对他只有好处，他怎么可能不离。
“他就算挽留，婚也是要离的。”
宋柠叹道：“我那天看到我哥就知道要完蛋，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唉。那天我就是觉得我哥是去抓娃娃的，因为我在微博上居然刷到一条他粉丝偷拍他的照片，上边明明就是在操控娃娃机，他嘴里还不承认，你说这回他会不会是心里其实不想离，就嘴上嘴硬？”
温琅不置可否：“不可能吧。”
以宋衍那种性格，什么都是直接嘴上说了，还存在为了面子嘴硬这种事？
“没关系的，离了也好，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放飞自我了，你不用觉得可惜，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现在身边有什么场子或者鲜肉的，可以随便往我这里推了，姐单身了，马上，姐就要去专心搞我的事业！”
——
华景科技，刘樟刚把未来三天的行程表交到宋衍的桌上。
“宋总，咱们最近就国外那边的渠道拓展有几场会议，需要飞赴过去，您这次也是照例亲自去吧？”
刘樟等了片刻没人回应，他抬头看去，本以为宋衍是在低头看手里的
的文件，这会才发觉，他是在看手里的手机。
他有点忐忑：“……宋总？”
宋衍一直沉寂的眸子里这才有了些变化，他关上手机，微微挺直了背脊，道：“怎么？”
刘樟哪见过他这样，平常的宋衍什么时候不是全程顾着工作的，行事雷厉风行一丝不苟，他自己生怕进度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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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男人这样，一向不是谈恋爱了就是被伤感情了，刘樟怀疑是后者，宋衍还沉浸在被自家老婆背地吐槽的打击中没走出来。
刘樟重复了一遍。
宋衍哦了声：“让华景其他有代表性的人去吧，你亲自挑，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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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抬眼看过来，那眼神清冷，刘樟一时竟无话可说
算了，大佬，他惹不起惹不起。
“好，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
“？？？”
“帮我联系陆启那边，就说有事谈。”
作为专注谈生意小天王，陆启狗腿子在宋衍的召唤下很积极地到了。
快牙到华景有一个多小时车程，陆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奔过来了，在他眼里，宋衍那就是甲方爸爸，对待甲方爸爸那就要做到无微不至，更何况宋衍这种大腕忽然叫他谈事，那就是分分钟几百万的大生意呀，他能不顾着？
陆启到的时候宋衍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看手机，陆启兴冲冲地走过去，看了眼他手机屏幕：“唷，衍哥也看小视频呢？这不就是我们的软件么，怎么，衍哥起了浓厚兴趣？”
宋衍抬眸看他：“是有点兴趣。”
陆启喜不胜收，赶紧在他身旁坐下：“那咱们谈谈？”
宋衍将手机扔到他怀里，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衍哥尽管说。”
“上次饭局，你叫的人里具体都是谁？”
陆启的笑容当即敛了下来，努力去想那天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或者是哪个主播无意招惹了他。
好像也没有。
陆启将人员一一报了遍。
“好像还漏了一个。”
“谁？”
“我记得那个主播当时我一去你就和我提过，只不过我当时没在意，后来你打电话，那个人没有接。”
闻言，陆启心里突突两下。
“衍哥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宋衍又让他看手机界面：“你再看这条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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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知道这是温琅的情况下或许怎么看也看不出那是温琅，可他现在不仅知道，而且这一期还就是他的运营团队策划的，没谁比他更清楚，几乎看到那个可爱的皮卡丘他脑袋里就能蹦出温琅的名字。
前段时间他给温琅提议，为表诚心，他给出团队全程跟进帮她运营包装，想着怎么样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谁知道这才没几天，怎么到宋衍手里了？
陆启笑了笑：“原来衍哥说的是这个啊，当时是约了她，本来是我个人好奇想看看这个主播私人长什么样子，没想到她鸽了我们所有人，后来我们也没联系了，怎么了？”
“真巧，我妹妹很久之前说她是她的朋友，而且，恰好有很多奢侈品和我送给我太太的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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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淡淡道：“头一次翻到我太太的视频，所以好奇了些。”
“……”
“不过陆总一边想挣我的钱以外，另一边又去找我太太，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需要我去深挖一下？换句话说，你希望我去插手么？”
陆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肯定稳，谁知道人家宋衍心里如明镜，什么都知道。
三秒后，陆启主动认怂：“哥，我都招，您别怪我，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看咱们合作这么愉快我哪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嫂子那边我也是无意发现的，她绝对只是搞得好玩，也没有说其他意思，您千万别怪她，也别为了主播这事影响夫妻关系啊！”
宋衍最初看到温琅的这些东西时，确实很震惊。
震惊，意外，还有点怀疑自我。
自温琅向他摊牌后，对于温琅本来的性格和人设宋衍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知道
她可能本性有多皮，万万没想到，她的另一面如此跳脱开放。
除了直播里形成习惯会指桑骂槐地吐槽他一顿，这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在里边是个单身主播，时不时卖个萌，时不时让粉丝们推荐帅哥鲜肉，时不时就对着榜一榜二么么哒，其中一次，底下弹幕无意提起他的名字，温琅在里边说：大家千万别相信某商圈奇才，其实他们夫妻感情不好，他马上就要被他老婆踹，而且！他其实有先天缺陷！
粉丝们问是什么先天缺陷。
温琅说：生不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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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的这三年他老婆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温琅对他积怨到底有多深？
他是不是早已经被绿了？
宋衍把这几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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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我问的是你。”宋衍颇冷地看向他。
“我？”陆启赶紧头脑风暴，想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宋衍的事。
快牙现在还在发展上升期，可不能得罪各路大佬，那不然前段时间的畅音就是例子。
陆启赶紧说：“我可对嫂子没别的意思啊，衍哥，咱们是兄弟啊，兄弟就是一家人我不就是想帮助一家人吗，我呢，就是发现以后觉得这事有趣，另方面觉得嫂子天生丽质很适合往圈子顶端发展，所以才主动想着为嫂子去推广一下，你看她现在不就很火吗，再说了柠柠妹妹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去得罪嫂子和衍哥你……”
宋衍道：“宋柠是你妹妹么？”
“不是，不是。”
“所以说当时准备去的确实是温琅，她看到我临时改的口。”事情一知道某个点，一切都说得通了。
陆启点头。
宋衍说：“别告诉温琅我知道这些。”
“好的衍哥。”
陆启心里依旧不安，问：“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认出来的。”
“……火眼金睛。”
宋衍当然不会说，这一点连温琅也不知道。
她锁骨下方有一点小痣，这会正值夏天，温琅有几次直播的时候穿得颇为清凉，他本来
来光看她直播仅仅是怀疑，毕竟脸没露，但就是这一点让宋衍确定那是温琅。
之后陆启回了自家公司。
那两天他都没敢去找温琅，心里心虚，怕被她知道自己见了宋衍，本想着以后都不找她这事就这样算了，谁能想温琅主动上了门。
“我想好了，你们快牙签约费怎么样，我来签约了，你推我，我给你挣钱。”到了他办公室，温琅不见外地把包包往他桌上一放，先入为主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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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让他高兴？怕不怕宋衍？
陆启笑呵呵地把包包往旁边挪了挪：“嫂子，那个，要不签约的事情咱们延后再谈？”
温琅皱眉：“你要耍赖？”
“我哪敢，我就是仔细想了想，嫂子你可是温家千金，老公又是商圈大亨，我就算把我整个身家都给你那你也看不上啊，更何况那么点签约费，我觉得我们快牙配不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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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哪有，嫂子你以后就在我们家做直播，各种推广和资源我们还是第一个给您的。”
温琅这才缓了缓。
陆启本以为可以送走这尊大佛了，温琅又说：“还有一件事，宋衍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
他也不知道温琅知不知道什么，首先装傻道：“没找过，衍哥平时那么忙，找我干啥呀。”
“没有就好，如果他问你什么，你说好的要替我保守好秘密，要是泄露出去，你也知道什么后果。”
后者心里一突突。
他有错，他认，他不该招惹这俩夫妇，可为啥有事了他们都来威胁他啊？
陆启觉得自己很无辜。
温琅又淡淡道：“反正你是他兄弟，我也不怕说，我和宋衍提离婚了，以后，我就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件事这段时间在保密中，可能过几个月才会公告。”
陆启惊了。他对这可是一无所知。
就算上次宋衍找他，也是我太太我太太的说，那护妻的架势他是深有体会，怎么的就……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
陆启仔细想了想，怪不得宋衍突然开始关注温琅。
肯定是有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一捅破，温琅
自然也就摊牌了。
只是他们对外一直是恩爱夫妻，要是真的离婚，不少人又得喊着不相信爱情，而且他感觉，宋衍其实是在乎温琅的，只不过宋衍的性子就是外冷，北极一样的冷，所以表现得不明显。
“到时候肯定热搜警告，”
“没关系，反正宋衍钱多，他出钱撤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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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要陆启送，径自离开。
然而刚离开办公室转个过弯，兀然在走廊上和苏礼面对面碰了上。
少年背着一把吉他，一身白衣，直直地站在走廊上，像校园时期时穿过林荫的风，那双眼睛盛着星星，此时眼里又只有她。
只是一秒，苏礼挑眉笑了，他有颗虎牙，清冽里独增一丝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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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微微弯了下唇示意，而后便准备越过他离开，苏礼却侧了个身拦住，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我上次说过再碰到要请你吃饭的。”
她没心思和他多谈，道：“你来这儿，应该也是找陆启的吧，还不进去么。”
“不急，就一点关于直播的小事，这可是我们在南城碰到的第四次了，比起直播，难道不该是这个更重要么？”
温琅附和：“是挺巧的。”
她要走，苏礼转过看她，忽的道：“如果我听到了什么的话，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来继续威胁我？”
温琅停住，皱眉看向他。
苏礼又灿烂地笑了：“骗你的，我随口说的，什么都没听到，来也来了别急着走嘛，不介意的话，来听一听我弹吉他？”
苏礼的直播室很大，起码比一般的新签艺人要大得多，在这里也有很多专属权限，里边可以练舞，还有一架钢琴以及各种设施，听他说以后温琅才知道他背后还有个办事周全的团队。
“其实我刚开始只是业余唱歌的，就长得可能好看一点吧，渐渐被人发现，之后有人推荐我去参加歌唱节目，慢慢就有了点粉丝，我家里人不喜欢我做这个，更确切的说是没什么经济能力可以支撑我做这个，我后来就做主播。”苏礼领着温琅慢慢走进他的直播室，一边慢慢说着。
他在平常直播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抱好吉他。
温琅目光落在桌上的支架上，上边有个手机，一看平常就是用这个直播，其他位置就
就摆着很多小玩偶挂件，都是一个短发抱着吉他的小帅哥，她好奇地拿了起来：“这个可爱，你喜欢玩偶？”
“那是粉丝为我量身定做的，你这是夸我可爱么？”
温琅仔细看才发现还真是，小东西长得挺像苏礼。
“我这边挺多的，你要是喜欢那个就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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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拿了一个就往温琅包上面系：“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看，挂上边多可爱。”
温琅本想拦，他手快，眨个眼的工夫挂件就在上边了，温琅今天背的是个橙色包，两者衬起来还挺配。
“刚刚我还没说完，后来我做主播慢慢的就火了，来了快牙，现在有了千万的粉丝，小姐姐们都喜欢听我唱歌，说我声音好听，可是，我觉得挺孤单。”苏礼看向温琅。
温琅淡道：“孤单？我觉得你挺闹腾的，也没网上说的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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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想说就冲那一句句娴熟的姐姐。
不过她对这种撩没什么感觉：“不是说好的弹吉他么，不弹的话我就走了。”
“弹，当然要弹。”
苏礼拿过支架话筒：“我清唱吧，献丑了。”
温琅往一旁退了退，恰好那儿是一架钢琴，她就微靠着钢琴，淡淡地看着怀抱吉他的少年。
他手指轻轻拨动，音符便溢发了出来。
都说苏礼最会唱暖心的情歌，但他只是弹了几个音符，温琅就感觉是虐歌的调调，再之后，她听了出来。
那是去年很火的一首晚安。
她闲暇的时候很喜欢听，觉得歌词莫名伤感。
苏礼唱的是中间片段，到那句总是不能抵抗你信手的晚安，执迷与你忽远忽近烂桥段结束。
只是清唱，加上少年嗓音清冽，不比原唱那么醇厚深韵句句唱到人心坎上，但他功底不错，颤音很好，全程下来一气呵成，着实不错。
而且，温琅本就喜欢这首歌的词。
一曲结束，温琅鼓了鼓掌：“挺不错的。”
“谢谢。”
“我以为你会唱情歌，怎么选这首？”
“平时唱腻了，其实我本来也不喜欢那些歌，公司要塑造人设，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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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个时候温琅的手机响了，他怕惊扰了她，想将手机静音,没想到就触到了包里的纸张。
宋衍拿出来看,之后便是久久的寂静。
宋衍那阵子没说话，脑袋里不停回想他和温琅的过去。
他记起来自己曾经对温琅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的，他最初不喜她,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跳脱的女孩子,他对她越冷她就笑得越灿烂，眉头皱得越深她就越高兴，宋衍觉得自己拿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后来出了联姻的事情,他直接飞往国外,有一部分冲动原因，一部分公事原因,也有因为逃避的原因,他知道那可能伤她的心,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现在想起来,那或许是他这三年里做过最错的事情。
他看着温琅从最初的跳脱变得柔和，从喜欢俏皮地喊他宋衍哥哥到温柔又疏离的老公,看着她变得七巧玲珑，凡事只是为了他们对外的人设，不再是带有个人情绪的。
宋衍总是会觉得他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温琅。
直到看到那张离婚协议书。
他才发现，从最初到现在，他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她，那个会咄咄逼人，会默默吐槽，会将离婚协议书直接甩过来的才是真实的温琅。
温琅捏着电话，盯着大门看了许久，直到电话那边也安静了。她有些怨地想，他不是能开门么，干嘛一定要她开？
还把她当那个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温柔贤惠的温琅？她不是了。
温琅对着电话说：“为啥要我开门，自己没长手吗，我不开。”
宋衍也没动，道：“可以，但是有句话我要重申一遍，我不同意离婚。”
温琅瞬间给气笑了。
她把电话挂了，忿忿地走过去开门。
门一拉开，宋衍果然正站在门口。
温琅心里呵了声，真不愧是宋家的少爷，在这种摊了牌的时刻，还摆着架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宋衍，现在是我要跟你离婚，你在弱势的那一方。”
他道：“要离也不是不行，原因总要给得让人信服才行，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我们之间关系和感情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
宋衍道：“我以为我们之前关系一直很融洽。”
温琅觉得如果要她和宋衍这种直男论这三年如何这种事，永远都说不清。
“我刚才说了很多话，我觉得说得够清楚了。”
“所以，你是一直以来心里很想离婚。那天那句宋狗是真的。所以律师也确实是你找的，所以你知道那天我和高思漫什么也没有，后面那一出是故意的。”
宋衍逻辑网本就周密，一些事给一些苗头他就能串联在一起想通。
温琅咬咬牙，索性认了：“是我，我温琅就是这样的人，你以前就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甚至从结婚起到现在从来没想过离婚，你说我恨过你，我从没有过。”
温琅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麻木了吧，想着人家没爱过她，那怎么着也恨过她，结果人家恨都没恨过，算了，都过去了，她也不想再计较那些。
“随便了宋衍，好聚好散这个词我不想说太多次你懂就行。”
“可以。”
“ok，明天我会搬出领秀名邸。”
“不用你搬，如果你不想，以后我会住其他住处。”宋衍的声音逐渐恢复平淡。
“但离婚暂时不能，这种消息也不能透露一丝出去，包括家里边。”
“凭什么？”
宋衍看向她，眸子里淡然如水：“结婚的时候不也是为了家里和公司想才营造人设么，戏总得演完。”
麻蛋。
温琅差点没被这一句给气死。
她以为他最起码会挽留两句，就算她不可能留，话总得说那么两句吧，谁能知道他转头就能淡然地和你说演戏这种事。
“不需要，要分就洒脱一点，明天直接发个通告，大不了上一天热搜没关系，宋衍，这种时候你要我陪你演戏，你想什么呢？”
“最起码到年底才能离，年底前不能让外界或者家里那边知道，如果你同意，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可以无条件分割一半财产给你，算是这三年的补偿。”
温琅刚准备说的满肚子脏话被这一半财产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有钱了不起，有几百亿了不起？离婚的时候都能拿来威胁人？！
温琅憋了半天，憋出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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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摆摆手，拿着刀叉百无聊赖地叉着面前盘里的龙虾肉：“没有，协商了一下离婚时间，他说年底离婚，现在不能让外界和家里人知道，但是，关系上算是都摊牌了吧，以后不相关了。”
当天夜里说完宋衍就走了，温琅大半夜没睡着，整个人的状态都差了不少，黑眼圈到现在还没消。
“我哥他就没挽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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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也以为宋衍是要挽留，是不同意离婚，但后来她的心也慢慢凉了下来。
怎么可能不同意，他又不爱她，这段婚姻离了对他只有好处，他怎么可能不离。
“他就算挽留，婚也是要离的。”
宋柠叹道：“我那天看到我哥就知道要完蛋，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唉。那天我就是觉得我哥是去抓娃娃的，因为我在微博上居然刷到一条他粉丝偷拍他的照片，上边明明就是在操控娃娃机，他嘴里还不承认，你说这回他会不会是心里其实不想离，就嘴上嘴硬？”
温琅不置可否：“不可能吧。”
以宋衍那种性格，什么都是直接嘴上说了，还存在为了面子嘴硬这种事？
“没关系的，离了也好，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放飞自我了，你不用觉得可惜，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现在身边有什么场子或者鲜肉的，可以随便往我这里推了，姐单身了，马上，姐就要去专心搞我的事业！”
——
华景科技，刘樟刚把未来三天的行程表交到宋衍的桌上。
“宋总，咱们最近就国外那边的渠道拓展有几场会议，需要飞赴过去，您这次也是照例亲自去吧？”
刘樟等了片刻没人回应，他抬头看去，本以为宋衍是在低头看手里的
的文件，这会才发觉，他是在看手里的手机。
他有点忐忑：“……宋总？”
宋衍一直沉寂的眸子里这才有了些变化，他关上手机，微微挺直了背脊，道：“怎么？”
刘樟哪见过他这样，平常的宋衍什么时候不是全程顾着工作的，行事雷厉风行一丝不苟，他自己生怕进度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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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样，一向不是谈恋爱了就是被伤感情了，刘樟怀疑是后者，宋衍还沉浸在被自家老婆背地吐槽的打击中没走出来。
刘樟重复了一遍。
宋衍哦了声：“让华景其他有代表性的人去吧，你亲自挑，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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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大佬，他惹不起惹不起。
“好，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
“？？？”
“帮我联系陆启那边，就说有事谈。”
作为专注谈生意小天王，陆启狗腿子在宋衍的召唤下很积极地到了。
快牙到华景有一个多小时车程，陆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奔过来了，在他眼里，宋衍那就是甲方爸爸，对待甲方爸爸那就要做到无微不至，更何况宋衍这种大腕忽然叫他谈事，那就是分分钟几百万的大生意呀，他能不顾着？
陆启到的时候宋衍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看手机，陆启兴冲冲地走过去，看了眼他手机屏幕：“唷，衍哥也看小视频呢？这不就是我们的软件么，怎么，衍哥起了浓厚兴趣？”
宋衍抬眸看他：“是有点兴趣。”
陆启喜不胜收，赶紧在他身旁坐下：“那咱们谈谈？”
宋衍将手机扔到他怀里，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衍哥尽管说。”
“上次饭局，你叫的人里具体都是谁？”
陆启的笑容当即敛了下来，努力去想那天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或者是哪个主播无意招惹了他。
好像也没有。
陆启将人员一一报了遍。
“好像还漏了一个。”
“谁？”
“我记得那个主播当时我一去你就和我提过，只不过我当时没在意，后来你打电话，那个人没有接。”
闻言，陆启心里突突两下。
“衍哥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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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他给温琅提议，为表诚心，他给出团队全程跟进帮她运营包装，想着怎么样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谁知道这才没几天，怎么到宋衍手里了？
陆启笑了笑：“原来衍哥说的是这个啊，当时是约了她，本来是我个人好奇想看看这个主播私人长什么样子，没想到她鸽了我们所有人，后来我们也没联系了，怎么了？”
“真巧，我妹妹很久之前说她是她的朋友，而且，恰好有很多奢侈品和我送给我太太的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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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淡淡道：“头一次翻到我太太的视频，所以好奇了些。”
“……”
“不过陆总一边想挣我的钱以外，另一边又去找我太太，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需要我去深挖一下？换句话说，你希望我去插手么？”
陆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肯定稳，谁知道人家宋衍心里如明镜，什么都知道。
三秒后，陆启主动认怂：“哥，我都招，您别怪我，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看咱们合作这么愉快我哪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嫂子那边我也是无意发现的，她绝对只是搞得好玩，也没有说其他意思，您千万别怪她，也别为了主播这事影响夫妻关系啊！”
宋衍最初看到温琅的这些东西时，确实很震惊。
震惊，意外，还有点怀疑自我。
自温琅向他摊牌后，对于温琅本来的性格和人设宋衍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知道
她可能本性有多皮，万万没想到，她的另一面如此跳脱开放。
除了直播里形成习惯会指桑骂槐地吐槽他一顿，这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在里边是个单身主播，时不时卖个萌，时不时让粉丝们推荐帅哥鲜肉，时不时就对着榜一榜二么么哒，其中一次，底下弹幕无意提起他的名字，温琅在里边说：大家千万别相信某商圈奇才，其实他们夫妻感情不好，他马上就要被他老婆踹，而且！他其实有先天缺陷！
粉丝们问是什么先天缺陷。
温琅说：生不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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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的这三年他老婆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温琅对他积怨到底有多深？
他是不是早已经被绿了？
宋衍把这几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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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我问的是你。”宋衍颇冷地看向他。
“我？”陆启赶紧头脑风暴，想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宋衍的事。
快牙现在还在发展上升期，可不能得罪各路大佬，那不然前段时间的畅音就是例子。
陆启赶紧说：“我可对嫂子没别的意思啊，衍哥，咱们是兄弟啊，兄弟就是一家人我不就是想帮助一家人吗，我呢，就是发现以后觉得这事有趣，另方面觉得嫂子天生丽质很适合往圈子顶端发展，所以才主动想着为嫂子去推广一下，你看她现在不就很火吗，再说了柠柠妹妹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去得罪嫂子和衍哥你……”
宋衍道：“宋柠是你妹妹么？”
“不是，不是。”
“所以说当时准备去的确实是温琅，她看到我临时改的口。”事情一知道某个点，一切都说得通了。
陆启点头。
宋衍说：“别告诉温琅我知道这些。”
“好的衍哥。”
陆启心里依旧不安，问：“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认出来的。”
“……火眼金睛。”
宋衍当然不会说，这一点连温琅也不知道。
她锁骨下方有一点小痣，这会正值夏天，温琅有几次直播的时候穿得颇为清凉，他本来
来光看她直播仅仅是怀疑，毕竟脸没露，但就是这一点让宋衍确定那是温琅。
之后陆启回了自家公司。
那两天他都没敢去找温琅，心里心虚，怕被她知道自己见了宋衍，本想着以后都不找她这事就这样算了，谁能想温琅主动上了门。
“我想好了，你们快牙签约费怎么样，我来签约了，你推我，我给你挣钱。”到了他办公室，温琅不见外地把包包往他桌上一放，先入为主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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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让他高兴？怕不怕宋衍？
陆启笑呵呵地把包包往旁边挪了挪：“嫂子，那个，要不签约的事情咱们延后再谈？”
温琅皱眉：“你要耍赖？”
“我哪敢，我就是仔细想了想，嫂子你可是温家千金，老公又是商圈大亨，我就算把我整个身家都给你那你也看不上啊，更何况那么点签约费，我觉得我们快牙配不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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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哪有，嫂子你以后就在我们家做直播，各种推广和资源我们还是第一个给您的。”
温琅这才缓了缓。
陆启本以为可以送走这尊大佛了，温琅又说：“还有一件事，宋衍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
他也不知道温琅知不知道什么，首先装傻道：“没找过，衍哥平时那么忙，找我干啥呀。”
“没有就好，如果他问你什么，你说好的要替我保守好秘密，要是泄露出去，你也知道什么后果。”
后者心里一突突。
他有错，他认，他不该招惹这俩夫妇，可为啥有事了他们都来威胁他啊？
陆启觉得自己很无辜。
温琅又淡淡道：“反正你是他兄弟，我也不怕说，我和宋衍提离婚了，以后，我就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件事这段时间在保密中，可能过几个月才会公告。”
陆启惊了。他对这可是一无所知。
就算上次宋衍找他，也是我太太我太太的说，那护妻的架势他是深有体会，怎么的就……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
陆启仔细想了想，怪不得宋衍突然开始关注温琅。
肯定是有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一捅破，温琅
自然也就摊牌了。
只是他们对外一直是恩爱夫妻，要是真的离婚，不少人又得喊着不相信爱情，而且他感觉，宋衍其实是在乎温琅的，只不过宋衍的性子就是外冷，北极一样的冷，所以表现得不明显。
“到时候肯定热搜警告，”
“没关系，反正宋衍钱多，他出钱撤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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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要陆启送，径自离开。
然而刚离开办公室转个过弯，兀然在走廊上和苏礼面对面碰了上。
少年背着一把吉他，一身白衣，直直地站在走廊上，像校园时期时穿过林荫的风，那双眼睛盛着星星，此时眼里又只有她。
只是一秒，苏礼挑眉笑了，他有颗虎牙，清冽里独增一丝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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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微微弯了下唇示意，而后便准备越过他离开，苏礼却侧了个身拦住，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我上次说过再碰到要请你吃饭的。”
她没心思和他多谈，道：“你来这儿，应该也是找陆启的吧，还不进去么。”
“不急，就一点关于直播的小事，这可是我们在南城碰到的第四次了，比起直播，难道不该是这个更重要么？”
温琅附和：“是挺巧的。”
她要走，苏礼转过看她，忽的道：“如果我听到了什么的话，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来继续威胁我？”
温琅停住，皱眉看向他。
苏礼又灿烂地笑了：“骗你的，我随口说的，什么都没听到，来也来了别急着走嘛，不介意的话，来听一听我弹吉他？”
苏礼的直播室很大，起码比一般的新签艺人要大得多，在这里也有很多专属权限，里边可以练舞，还有一架钢琴以及各种设施，听他说以后温琅才知道他背后还有个办事周全的团队。
“其实我刚开始只是业余唱歌的，就长得可能好看一点吧，渐渐被人发现，之后有人推荐我去参加歌唱节目，慢慢就有了点粉丝，我家里人不喜欢我做这个，更确切的说是没什么经济能力可以支撑我做这个，我后来就做主播。”苏礼领着温琅慢慢走进他的直播室，一边慢慢说着。
他在平常直播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抱好吉他。
温琅目光落在桌上的支架上，上边有个手机，一看平常就是用这个直播，其他位置就
就摆着很多小玩偶挂件，都是一个短发抱着吉他的小帅哥，她好奇地拿了起来：“这个可爱，你喜欢玩偶？”
“那是粉丝为我量身定做的，你这是夸我可爱么？”
温琅仔细看才发现还真是，小东西长得挺像苏礼。
“我这边挺多的，你要是喜欢那个就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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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拿了一个就往温琅包上面系：“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看，挂上边多可爱。”
温琅本想拦，他手快，眨个眼的工夫挂件就在上边了，温琅今天背的是个橙色包，两者衬起来还挺配。
“刚刚我还没说完，后来我做主播慢慢的就火了，来了快牙，现在有了千万的粉丝，小姐姐们都喜欢听我唱歌，说我声音好听，可是，我觉得挺孤单。”苏礼看向温琅。
温琅淡道：“孤单？我觉得你挺闹腾的，也没网上说的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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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想说就冲那一句句娴熟的姐姐。
不过她对这种撩没什么感觉：“不是说好的弹吉他么，不弹的话我就走了。”
“弹，当然要弹。”
苏礼拿过支架话筒：“我清唱吧，献丑了。”
温琅往一旁退了退，恰好那儿是一架钢琴，她就微靠着钢琴，淡淡地看着怀抱吉他的少年。
他手指轻轻拨动，音符便溢发了出来。
都说苏礼最会唱暖心的情歌，但他只是弹了几个音符，温琅就感觉是虐歌的调调，再之后，她听了出来。
那是去年很火的一首晚安。
她闲暇的时候很喜欢听，觉得歌词莫名伤感。
苏礼唱的是中间片段，到那句总是不能抵抗你信手的晚安，执迷与你忽远忽近烂桥段结束。
只是清唱，加上少年嗓音清冽，不比原唱那么醇厚深韵句句唱到人心坎上，但他功底不错，颤音很好，全程下来一气呵成，着实不错。
而且，温琅本就喜欢这首歌的词。
一曲结束，温琅鼓了鼓掌：“挺不错的。”
“谢谢。”
“我以为你会唱情歌，怎么选这首？”
“平时唱腻了，其实我本来也不喜欢那些歌，公司要塑造人设，也就这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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