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_七零之穿成男主他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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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夏天忙着忙着就进入了第一茬秋收,然后就是长达三个月的收获、播种的季节,等社员们好不容易忙完农活,差不多也进入了十月初。

  往年忙完农活就可以猫冬休息,现在却开始了另一种忙碌――大队的制药副业。

  林菀挑了一些手巧、爱干净的青年男女,让他们在医院帮忙。都是成熟的药方,按照步骤一步步来即可,有专门负责的实习大夫监督,基本不会出错。

  为了迅速提高新招的实习大夫们的水平,林菀又开启了新一轮的社员体检活动。

  在体检中,实习大夫们就能学到不少东西,晚上再查漏补缺,可比去县医院进行赤脚大夫培训学得又快又好。

  这日林菀给他们讲完课,让他们晚上吃过饭就去医务室继续学习,反正有电灯呢,社员们还干活儿,他们一边学习一边监督两不耽误。

  她回到家,就见小哥俩推着俊俊在在门口溜达。

  俊俊还差几天就八个月,跟别家同龄孩子相比,他真的太咸鱼了。人家八个月已经开始迷恋爬行,小嘴巴也会嘟嘟说个不停,而他现在喜欢窝在车上,让人推着他四处巡逻看光景。

  早上看旭日东升,正午看日在正南,傍晚就要看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然后映着金色的光芒,一脸的心满意足。

  林菀咋看他都不正常,可偏偏除了她,大家都觉得很正常。

  尤其小哥俩和社员们,都带了八百米的滤镜,觉得他这样是应该的。

  哦,俊俊的小车有两个,一个木轮木质小车,是姥爷送的。但是现在他长大了,穿着棉衣圆嘟嘟的坐着有些挤,他这样的老干部咸鱼怎么能挤着呢?必须换啊。某天小哥俩推着他东瞅西逛的时候,他就在仓库里发现了一辆宽敞的大车,当场指着车嗯嗯嗯地要坐。

  小哥俩觉得陆正霆的轮椅给弟弟坐没有任何问题,连申请都不用就直接给弟弟换了大车。

  陆正霆的轮椅宽敞沉重,小哥俩还得一起推呢。

  于是,现在陆正霆那轮椅就成了他的坐骑,整天坐车巡游,别提多快活。

  看到她回来,小明光问道:“娘,我爹今天要住在县里吗?”

  陆正霆最近比较忙,经常往县里跑,偶尔也会住一两天。

  林菀:“应该不会,你爹没说呢。”

  俊俊朝着林菀伸出白嫩嫩的小胖手,“囔囔~~”

  这孩子现在不会叫爹不会叫娘,只会叫囔,囔就是娘,其他一律嗯来代替。

  林菀笑着俯身握住他的小手,“你有没有欺负哥哥啊?”

  俊俊就咧着嘴笑,正长牙的时间,口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还自己拿小胖手接着,逗得林菀直笑。

  陆明良赶紧拿软和的小手帕给他擦擦,“三弟弟,你不能流口水,天冷会把你冻裂的。”

  二房的陆明瑞是大弟,小明光是二弟,俊俊是三弟。

  傍晚风冷,林菀就说回家做饭吃。

  她把俊俊抱起来,一边往家走一边检查小哥俩的功课。

  林菀现在教他俩关于中国地形地貌以及自然带等,包括气候带、植被区,各地的特征。顺便就结合着讲讲当地的历史知识风土人情,有意思的动植物,还会讲到地壳运动,以及与当地的异同。

  因为她讲得生动好玩,小哥俩特别喜欢,还特意自己制作了彩色图片,自己学完了舍不得弄坏打算留给俊俊用。

  家里有做的生馒头,正放在炕上盖着被子发酵呢,这会儿好了就可以上锅蒸。

  家里现在东间西间都有锅灶,一边蒸馒头,一边炖腊肉土豆白菜,还蒸一小盆鸡蛋羹,不只是俊俊,大家都吃。

  林菀抱着俊俊烧火蒸馒头,那边小哥俩则负责炒菜。等差不多好了的时候,陆正霆从外面骑马回来。

  他背着书包,拎着半扇羊,还有半口袋土豆,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陆明良和小明光俩立刻跑上去帮忙,“啊,我们可以做烤羊排和烤羊肉串了!”小哥俩很激动,家里好些调料呢,连孜然都有。

  林菀往灶坑里填了一块树根,让它自己慢慢燃烧,她抱着俊俊迎出去。

  陆正霆没洗手也不抱他,俯身在他头顶亲了一下,然后顺势亲上林菀的唇角。

  林菀赶紧瞅瞅小哥俩,他俩正对着羊肉使劲呢,没注意他们。

  她嗔了陆正霆一眼,却发现俊俊正仰着头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瞅着他们。

  她有点心虚,让陆正霆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俊俊挥了下胖胖的小手,打在陆正霆的手臂上,“n!”

  林菀以为他模拟骑马呢,就配合他,“nn,小马快跑nnn。”

  小明光哈哈笑起来,“娘,弟弟叫爹呢。”

  爹?林菀低头看看儿子,“爹?”

  俊俊:“n~~”

  林菀就朝着陆正霆比划,“你儿子叫你呢。”

  陆正霆一边擦手过来看他,“叫爹。”

  俊俊:“n~~”

  口型一样,陆正霆点点头,“俊俊真棒,会叫爹了。”

  俊俊:“n、n~~”

  林菀和小哥俩哈哈直笑,她给陆正霆翻译了一下。

  陆正霆也笑起来,他单手把儿子举起来,“小马快跑nnn~”

  小哥俩就追着他nnn起来。

  闹了一阵子,饭菜好了,一家子去吃饭。

  陆正霆跟林菀道:“县医院想让你帮忙培训今年的赤脚大夫。”

  县医院的宋院长说的是“小林同志带实习大夫就和放羊一样,养十只是养,放一百只也是放,对吧?能力强,韩信带兵多多益善嘛。”

  林菀:“不行啊,我这里还有事儿,我去了县里家里没人管。”

  陆正霆:“他们想让赤脚大夫直接来我们大队,给咱们拨粮食、还允许今年少交生猪任务,给补贴。另外如果你答应的话,也给上课津贴。咱大队小,一批学员减到35个人,差不多学两个月,给你三百块钱。”

  “你答应了?”

  陆正霆笑道:“当然没,我只问问待遇,然后回来说给你听,你要是想教就答应,不想交就找借口辞掉也没什么。”

  虽然三百块钱不少,可他家不缺钱,并不会单纯因为钱多就答应。

  林菀有点心动,免费劳力啊!怎么能错过?等他们来了,就让他们帮忙做药啊。白天学习,晚上做药,多好呢。还能让他们学以致用,派他们下乡去给社员们检查□□,多好呢。

  当然,待遇什么的还可以讨价还价?比如要求以后把分院的待遇纳入医院体系,工资、肉票、副食品票、工业券,是不是得给起来?这可是好大的优越条件呢。

  陆正霆表示县医院似乎很想让她帮忙,如果她答应一切都好谈。

  反正这也没什么东西,而且林菀又不贪心。

  林菀拍板,她同意了,让他们派吧,甚至可以一批批学员往这里派,还可以每年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地分,这样她可以趁机提要求。

  嘿嘿。

  林菀这边同意,陆正霆就去大队给县革委会发了个电报,申明林菀的条件,以及她初级中级高级课程的建议等。

  那边回复很快,林大夫一切要求悉数同意!

  他们也知道林菀靠谱,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而且她真的跟个宝葫芦一样,总是能给人意外惊喜。

  林菀这边答应,县里就给各公社下通知,各公社再通知各大队的赤脚大夫,让第一批35个学员前来报到。

  现在大队这边有足够的空屋子,医院本来就有一排宿舍,不是城里那种上下床,而是睡通铺。一间屋子里一大盘炕,上头睡五六个人不成问题。

  来了林菀就让他们直接跟着分院的实习大夫上课,给社员们检查、看病,然后空里补急救知识,人多互相练习事半功倍。

  过了几日,林菀跟陆正霆商量,要再给他做一次手术。

  之前那次手术,虽然没让他恢复听力,但是已经治好了其他的并发症,让他不再头疼,也不再容易发中耳炎。如今耳朵内部健康,要再开耳道进行第二次手术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一次没有金大夫和顺手的手术助手,要动手术都要靠她自己。

  她有系统的手术辅助模式,自然不担心什么,而其他实习大夫也习惯林菀手速快,跟蜘蛛人一样,能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儿。需要别人协助的,他们按照指示帮一下即可。

  她这一次经常带的人有四个,两男两女,都是五柳大队的,一个叫丁凤英,一个叫陆彩霞,还有一个叫陆明扬,薛海波。

  这四个年纪都在十七八左右,人也比较聪明,学东西快,而且性子随和愿意听别人的意见,不至于中二病别人说什么都觉得是错的,总觉得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

  她现在不需要他们上台帮她做助手,只需要他们跟着手术熟悉具体流程,事后自己多回想手术过程,争取以后能把每一个细节都说出来。

  这一次手术主要是进行二次耳膜修复,用的是灼烧加修补方法,没有其他多余的手术,所以过程很快,全程不需要一小时就结束。

  手术结束,陆正霆还在麻药的作用下沉睡。

  林菀给他盖好被子,固定了头部,又对四人道:“解剖学和生理循环系统学,这是咱们必须要学的。你只有学好了解剖学和循环学,才能自如地给病人进行外科手术。”

  四人听得很认真。

  林菀继续道:“刚才你们也看了,手术过程中麻醉、消毒、止血缺一不可,这是外科手术的三大基石,没有这个咱们就不能完整地进行手术。”

  没有麻醉,病人疼得嗷嗷叫静不下来,也没办法进行手术。没有消毒杀菌,病人的伤口肯定会感染。而没有止血的话,那病人流血不止,手术不等完成就挂得差不多了。

  “要是我们全身心地扑在这上面,把学医当成一辈子的事业,你就发现其实不管中医还是西医,就和咱们种地一样,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而且也没有那么难。”

  她给他们讲过,基础中医就是要把奇经八脉弄明白,根据人体的脉络运行来切脉、认穴、针灸,根据人体的阴阳平衡来配药等等,看似错综复杂,实际又井然有序。

  每一次给病人看病,她都会结合病症给学生讲课,把系统的知识结合了她自己的体会、经验,深入浅出地讲出来,让他们更加好理解。

  他们是要学习当大夫,所以不需要跟学校的学生那样,学那么多全方位的知识,先学最实用的,其他的需要了再去了解也不迟。

  等陆正霆醒过来,林菀就停止授课,“我们回家休息,你们自己学习,要是有来看病的你们一起商量,拿不定主意的去问我。”

  现在来看病的社员,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常见病症,因为村里有医院,大家也跟着惜命起来,头疼脑热之类的也来看病,正好方便学员学习。还有人来买各种膏药,顺便就来号个脉、量个血压、听着心肺之类的,也有老人孩子们知道医院在教学生,特意来帮忙给学生们当病人的,都可爱得很。

  林菀和陆正霆回家,因为她告诉孩子们要给爹动手术,所以小哥俩就把俊俊推到学校去,找姐妹们一起看孩子。

  这会儿俊俊已经是学校的小红人,跟着姐姐哥哥们上课学习。

  管他听不听得懂,反正老师讲课的时候他一点都不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比大学生都乖巧。

  他这样,惹得几个老师都拿他当榜样批评坐不住的孩子,“你们屁股上是长着个尖儿吗一分钟也坐不住?你们看看人家俊俊,才八个多月就坐得比你们还像回事!”

  有小同学不服气,“老师,俊俊在睡觉啦。”

  老师没好气道:“人家俊俊睡觉是应该的,你和八个月的孩子比,你出息吧!”

  几个同学立刻没声儿了,说啥都是错的,快闭嘴吧。

  放学的时候,挂儿几个要帮忙推俊俊回去。小明光自己接过去,“姐,你们回家做饭去吧,我和小哥哥也回家了。”

  现在全村都没个闲人,孩子也要帮忙做家务。

  挂儿几个说几句就先走了。

  小明光把轮椅前面的横档放下来,那是陆正霆给额外加的,拦着俊俊怕他掉下去。

  陆明良收拾好书包,把书包往轮上一挂,然后俩人推着俊俊往外走。

  经过那同学的时候,俊俊扭头看了他一眼,还哼了一声。那同学和他看了个对眼,大呼小叫起来,“呀,他笑话我呢。”

  其他人笑道:“他这么点,啥也不懂,怎么笑话你啊,你可真能瞎掰。”

  才八个多月的孩子,连笑话是啥都不懂呢。

  俊俊身子靠在枕头上,小胖腿带着脚丫子一下下地晃动着,打了个哈欠,就合上眼睛。

  那同学喊道:“哎呀,你们看他,像不像一只大胖猫!”

  俊俊猛地睁开了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瞅着他,“哼~”

  “呀,他吓唬我呢!”

  陆明良:“你快别大惊小怪了,我们回家了。”他俩推着俊俊赶紧回家,还要做饭呢。

  小明光则掏出一块自己烤的牛奶饼干塞在俊俊手里,“弟弟,给你磨牙。”

  俊俊就攒着细长的饼干放在嘴边咔嚓咔嚓地磨牙。

  那同学听得耳朵疼就赶紧跑了。

  小哥三个回到家,陆正霆已经在家里休息,林菀准备做饭。

  她一边锅里熬小米粥,一边锅里烙干锅饼,还准备了五香咸菜。

  “爹/三叔,你耳朵好了吗?”小哥俩跑到东间去问陆正霆。

  陆正霆笑了笑,“过几天可能就好了。”

  小明光:“肯定会好的。”

  陆明良也点头。

  俊俊在下面一声囔一声n,就当叫过了爹娘,还一副我棒不棒,快来夸我亲亲宝贝的模样期待地看着林菀。

  林菀一手面,俯身亲亲他的小脸蛋,被风吹得凉凉的,她笑道:“这么懒的孩子,你可是第一个。”

  孩子太淘气太皮让人受不了,太安静太乖巧得已经是懒了也让人好笑。

  俊俊忽闪着又黑又长的睫毛看着她,突然说了个字,“娘!”

  林菀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哎呀大俊俊,了不起啊,知道害臊呢。”

  说说他懒就把囔升级成娘了呢。

  俊俊立刻用小手捂着脸,然后从指头缝里朝着她“喵~~”,非常勤奋地玩起了躲猫猫。

  林菀老母亲的心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儿子这是以为她喜欢玩儿,在卖力地陪她玩呢。

  不容易不容易,虽然懒,但是起码很孝顺。

  这么过了十天,陆正霆的耳朵就拆掉了纱布,然后注意保暖防冻防止进风沙就行。

  这几天他都没去县里,就负责看孩子,要么在大队和家里,或者去医院帮忙。

  这日晌午,他抱着俊俊从大队先去学校喊上小哥俩回家,然后去医院接林菀。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医院里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

  陆正霆竟然觉得一阵气血翻涌,耳朵、脑子里都嗡嗡的。

  其实这一次手术以后,慢慢的他耳朵就有了变化。淤血散开以后,他感觉里面轰轰的,不像从前那样要么疼得脑袋要炸开,要么寂寂无声让人心凉。

  林菀每日都询问他,给他检查,听他说了感受认为是在恢复,可能个把月就可以听见声音了。

  今天被这么一震,不知道会不会把耳膜再震坏。

  他还小心地护着俊俊,免得吓着他,又看看小哥俩。

  他俩就跟听放鞭炮或者听人家炸山开石头一样,并不害怕,还好奇地跑去看什么事儿。

  陆正霆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医院实验室,几个学生做实验可能步骤不对导致烧瓶炸了。

  他生怕林菀有事,赶紧扛着俊俊也大步过去。

  突然,俊俊一扭头,嘴巴就贴在他耳边,喊了一声,“爹!”

  陆正霆一下子愣住,跟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猛得顿住脚步一动不动。

  此时风呼呼地吹着,卷起地上的枯草树叶,发出~~的声音,砸在一边的墙根上发出嚓嚓声,甚至还有风吹动俊俊的帽子绒线球带动着上面的草珠珠发出的叮叮嗒嗒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一切又都那么真切,恍惚如梦。

  俊俊看他不动,小手拍他,“嗯!”示意他赶紧走。

  他的小奶音,奶萌奶萌的,仿佛一下子落在了陆正霆的心里,让他浑身都热血沸腾起来。

  他这是听见了?

  然后他看见林菀和小哥俩从医院跑出来,朝着他挥手,她喊道:“你俩杵在那里干嘛呢?没事的,一个学生做实验炸了烧瓶,谁也没受伤。”

  风把她的声音送过来,又把她的音量给消磨了大半,却无损于那声音的悦耳动听。

  甚至比他在心里描摹想象了几万次的样子还好听,落在他心头,甜甜的,脆脆的,如银铃,如苹果,如荒漠上那悠扬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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