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_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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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34章

  这突如其来的荒诞绮梦完全超出了诸葛霄的掌控,即便是那时候无意翻开看见了晏清都的话本,诸葛霄也从未想过自己与这个人之间,会发生这样的关联。

  他素来在智谋上傲视众生,觉得世人皆是愚不可及的棋子玩物,可随手轻易操控摆布,于他本人而言,却万万无法接受,自己也成为这样内心有缺陷,会被利用操控的愚人。

  世间浮名,他未必在意,可唯独不能忍受自己的失控。尤其是,因为晏清都失控。

  因为,目前为止的试探里,诸葛霄还未曾寻到晏清都心中的破绽。

  他还未能掌控棋子,却反倒被棋子影响,失去以往的自律清醒,甚至,生不出什么抵抗,这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

  诸葛霄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绮梦若有所思的时候,正好封门那边出现了焚莲的身影,他便有几分心不在焉,跟着顾月息一道转移,离开了清苑县。

  出城的路上,他们的马车驶过冉家扶棺的队伍。

  诸葛霄略略回神,唇角缓缓勾起。

  ……

  晏夫人、焚莲、六扇门、冉家等人相继离开清苑县后,这里恢复了短暂的安宁。

  晏无咎抬眸看着远处万里晴空飘着的棉花一样的云,淡淡地说:“快要下雨了。”

  他不紧不慢穿过长廊,熟门熟路走到晏县令的书房。

  晏县令神情略略凝重,对他的到来毫无惊讶:“无咎,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为何要阿厮送信,叫你舅舅接走你娘?”

  晏无咎看了眼他桌案上的印信和乌纱帽,笑容纯然无暇,说:“一方州牧的女儿,在别人的地界上这样死了,还被爆出这样的丑闻来,牵扯入此事的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从此查无此人,默默致仕。父亲……”

  晏县令点头,并不意外:“为父早已想到了,左右不过这一两年的光景就要退了。早些晚些都一样。”

  这样说着,他眼里到底有些感慨不舍。

  晏无咎眉睫半抬,眨了一下眼笑了:“无咎不了解这位冉知州为人如何,不过看他对张俊之事,这人好像气量并不大。您退了也好,跟着舅舅外公养花下棋,也是极好。”

  晏县令又气又笑白他一眼:“你这没良心的小混蛋,尽给你老子惹事。往后你爹我退了,你可记得行事低调些,莫要再惹出一堆事,叫你舅舅外公替你兜揽。”

  然而,他却也知道,此事怪不得晏无咎。

  这本是冉家自己德行有亏,反复无常造的孽。晏无咎是遭了池鱼之灾。

  可这祸事不找别人偏扯到他头上,便是他自己平日里太嚣张高调,树大招风所致。

  晏县令在那张眉目分明矜傲凌厉,看上去却一派乖巧无辜的脸上瞥了眼:“算了算了,收拾收拾东西,等忙完夏日这波事,这致仕的折子也该批下来了。这回去禹城给你外公贺寿,你就别跟我回来了,跟着你表兄好好学着些。往后做个富家翁也好。”

  晏无咎眨着眼应下,出了门,乖巧无辜的神情便一步步消散,廊下阴翳投注华美傲慢的眉目,只觉得似有若无的狠厉不逊,引而不发。

  他自然不会跟晏县令说,纵使冉家不来找自家的晦气,以他素来给自己立下的阴险记仇的人设,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白白被人算计一场。

  晏县令的致仕,只是坚壁清野罢了。

  季老爷子的八十五岁寿诞,颇为热闹。

  季家几乎代代做着皇商生意,便是偶遇退下来的时候,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

  只是,和晏家一样,人丁单薄。

  寿诞只做了三天的流水席,并不特别铺张,只是按照惯例,折了银钱捐给寺庙道观做布施,还有便是襄助一些寒士孤寡。

  商贾人家,最忌讳被挂上为富不仁的恶名。

  得知清苑县前段时间的风波,还有晏县令决定提早致仕的消息,季家父子也颇为赞同。

  只是,这样一来,官场上少了能说得上话消息灵通的自己人,虽然此前的关系网还在,他们这边行事到底是要更慎重些。不由有些遗憾,晏无咎的脾性不适合混官场。

  老爷子的寿诞结束的第三天,晏县令先一步回了清苑县。

  回去的时候,正值傍晚,夏日火烧云染了半边天。

  县衙门口,明火执仗。

  晏县令碰上了上峰派来的使者。

  冉知州的度量,并没有等到晏县令秋后致仕,而是直接将他下了大牢。

  清苑县的大牢里,关押了自家的县太爷。

  消息传到禹城季家的时候,晏无咎都有些惊讶,季家自然是瞒了妹妹和老父亲。

  季家舅舅季从嘉也六十有一了,眉头紧皱:“先想法子把你姑父捞出来再说。”

  晏无咎端坐,眉峰下压,眸光沉敛:“我父亲是什么罪名?”

  表兄季一默三十而立,性情稳重颇有城府,他镇定地道来始末:“无咎别急,现下打听来的消息说,是上头查办贪腐,有人举报你父亲徇私枉法,致一家四口含冤自戕。都是老弱妇孺,孤儿寡母,影响极坏。”

  他递过去文书册子。

  晏无咎看了一眼,就笑了:“这案子我知道,那女人是被那家的男人诱骗拐卖来的,关在家里做牛做马,生了几年才整出个儿子。男人做生意出了意外横死。他父母使唤惯儿媳了,唯恐她不愿守寡跑了,要给她立牌坊。当夜失火,老两口连同孩子一起葬身火海。唯有那女人幸存。谁知那男人根本没死,只是做生意发达了,不愿意回来面对父母糟糠,假称自己死了。他告那女人蓄意害命,反而暴露出自己略人为妻,按律徒三年。那女人因证据不足释放,后杳无音信。怎么,那个无赖好命搭上了什么贵人吗?”

  他这样一说,这素日沉稳的表兄都神情惊异:“事情出入这样大,他们怎能听信?”

  舅舅季从嘉到底经过的事更多,他眉头紧皱:“指鹿为马,这种事何时少见了?你经得事还是太少。可是,案情出入这么大,大理寺不经审核,他就敢直接将你姑父革职查办,这未免太过不对劲了。冉知州是个手段圆滑,沽名钓誉的,不至于有这样狠辣的手段。”

  这样就难办了。

  晏无咎起身:“烦请舅舅表哥继续打听消息,我亲自去一趟清苑县,见见我爹。”

  两个人立刻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晏无咎神情从容果决:“另外,找个由头将外公母亲舅母阿湉,送回老家些许日子。冉家的这把火烧得不对,恐怕风是从旁的地方来的,舅舅表兄,也当心些。”

  “话虽如此,你回清苑县能做什么,说不定那冉家就等着你呢。还是由你护送你外公他们回乡。这事让你表兄来。”

  晏无咎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不会。清苑县是我的地盘。只有在那里,我才有机会破局。”

  他虽然在三人里年纪最小,自小在季家里却是说一不二的。定了的主意,连老爷子都没办法更改。

  季家二人实则也没有什么办法,出事的又是晏无咎的父亲,他们也没法让他置身事外。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表兄季一默护送老爷子和女眷孩子回乡,舅舅季从嘉奔走关系打探情况,晏无咎只身回清苑县。

  ……

  晏无咎回去的时候,清苑县已然物是人非。

  晏县令下了大牢,自然有新的县令暂代清苑县的事宜。

  晏家被查抄了一次,贵重物品少了不少。晏无咎书房陈设空荡荡的,书籍倒是完好。一看就是管家命人整理过的。

  晏无咎神情不变,听着管家说起清苑县目前的风向。

  “那马家的案子,在咱们这也是闻所未闻的大案子,大家都还记得呢。姓马的泼皮如今诬告老爷,大家都是骂他的。毕竟他编造太过,退一万步,他家二老和孩子死于火灾,那也是他们家的事。他怕宣扬出自己略卖妇女为妻的事,竟然连那陈氏都编造说是一同死在火里了,说老爷是看他发了财,要贪墨银钱,放火烧了他家四口。天地良心啊,咱们夫人娘家那样有钱,哪里看得上他这点碎银子?”

  晏无咎静静地听着:“我爹呢?”

  “都打点好了,老爷素来仁义,监牢里都是咱们自己人,虽然不敢做些什么,但等闲是不会叫老爷吃苦的。这您放心。”

  “辛苦了。于叔安排一下,今夜我去见见我爹。”

  ……

  晏县令穿着囚服,神态安详,除了人有些迟暮之气,并没有什么损伤。

  见了晏无咎,他倒是先笑了。

  “你这小混蛋,就是不听话,叫你别回来了。”

  晏无咎看着他,脊背挺直,半蹲半跪下来,微笑认真地说:“爹,你别怕。等我七天,最多十天。就当是在这里,体验一下人生。”

  晏县令没有被逗笑,脸色反而一白,哆嗦了一下抓着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晏无咎和往常一样,缓缓眨眼,笑容无辜温软,纤长稠密的睫毛半遮半掩的眼眸,仿佛琥珀和沉淀的浓茶,瞳色晦暗神秘,他含笑平和地说:“不干什么,这案子漏洞百出,总有愿意听听真相的人不是吗?”

  晏县令没那么好糊弄,晏无咎是什么样的脾性,他能不知道。

  “这事你别搀和,让你舅舅表兄来,你陪着你娘。”

  晏无咎按按他的手:“娘不知道。我已经让表兄送外公阿湉表嫂还有我娘回乡了。”

  晏县令眼眸一颤,连岳父他们也要避……

  晏无咎抬起眼睫,脸上还是带着薄薄笑容,认真地说,“现在已经不是这个案子的事了,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吗?冉家要对付我们,不会这么做。我需要知道更多,只要您想到的,都告诉我。”

  ……

  晏无咎是天微微亮,才从牢里走出来。

  刚回了季家,用早饭的时候,季家的消息匆匆送来。

  “出大事了。少爷。”

  皇商织造季家,以次充好,被革除御用织造的匾额,等候钦差全面审核查办。

  晏无咎嗯了一声,继续用饭。

  经过昨夜一番长谈,加上此前季家送来的消息,晏无咎大致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往小里看,晏县令是得罪了冉家,被当成替罪羊丢出来。季家是慢了一步,叫对手寻了破绽,打了个措手不及。

  往大看,却跟他们都无关系,关系出在头顶。

  皇帝老了,太子被废多年,诸王蠢蠢欲动,前朝党争。

  如今大致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副相牵头的外戚,一派是文臣代表的相爷。

  老皇帝有个宠妃,前段时间诞下麟儿,副相这一派,就是这些聚拢起来的外戚新贵。

  很显然,老皇帝属意他的幼子。副相代表了老皇帝的私心。

  其中,相爷那一派最为复杂,牵扯到诸王势力。

  晏县令既是官员,按理来说也可以当作是相爷那一派的。可是,季家是生意人,不参与这些党派之争。

  有人觉得,后宫那边宠妃的势力太大了,想要安插些自己的人手进去。哪里也比不上内务御贡事务更合适的。毕竟,说白了无论哪里当差,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些身外之物。

  笼络不知根底的人,自然不如扶持一个自家可靠的势力。软柿子挑来挑去,就挑中了禹城季家。

  谁让,季家人丁单薄,并无太过强大的后台,而晏家刚刚得罪了冉知州。

  其中两派之间你来我往扳了几次手腕,晏无咎不清楚,只知道,最后,上头抛出来晏县令这个替死鬼,要担下后续几桩罪名。轻则革职查办,受杖刑流放,重……那就要命了。

  晏无咎用完早饭,换了身衣服,依旧拿着他的折扇出了门。

  “少爷,外面太阳这么大,你去哪里?要不老于先给你安排安排。”

  实际上,老管家心里想着的是,老爷和舅老爷都失了势,少爷平日里那么嚣张跋扈,仇家不少,这会儿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万一叫人寻着机会欺负了怎么办呀?

  尤其,他瞅了眼晏无咎那张俊美嚣张的脸,那张脸上清狂矜傲之色不减,毫无收敛低调做人的意思。是一张从未被风雨所侵,琼脂玉雪里滋养出的人间荣华,这不是送上门叫人折辱的吗?

  晏无咎却全然不察他的担忧,平静如常说:“不用,我去见几个朋友。你认识的。”

  这样一说,管家更担心了。

  就晏无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不是嘲弄就是无视,那些个纨绔衙内眼底别提积压了多少火气了。上回少爷汜水河畔打伤了他们,后来还闭门不出跟着大师习武,那几位几次上门被拒,脸色可没多好看啊。

  然而,晏无咎向来说一不二,我行我素,他说不让跟,老管家一时也没敢忤逆。

  晏无咎去了花楼。

  清苑县的人都知道晏县令的事,不管心下是何想法,面对神色平静内敛的晏无咎,都不敢多言。

  晏无咎点了茶,敛了眼眸静静地仰靠在椅背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横在旁边的椅子上。

  如花的美人静静地为他敲着腿,垂着肩,却大气也不敢出。

  瑞兽里燃着淡淡熏香,若有若无的薄雾里,那张半阖了眼眸的面容,越发华美绮丽。

  毫无艳色,亦无媚态,仿佛经年典藏的玉器古瓷。

  锋芒半敛,矜贵傲慢,有叫男男女女都神魂颠倒,窒息一般的美。

  晏无咎的眼睫倏忽睁开,瞥到站在珠帘外不动的人,随即又闭上了。

  被那凌厉冷静的一眼所慑,门外的人心头一跳,顿时回神,勉强笑了笑,恢复以往状态,未语先笑走来。

  “稀客啊,无咎少爷今日怎么想起在下了,不跟着和尚吃斋念经了?”

  晏无咎闭着眼睛,淡淡地说:“怎么,吃醋?要我送你两卷经文抄吗?”

  “这就不用了。我人间富贵还没享用尽,六根不净,不敢在佛祖面前造次。不敢跟无咎你比。”这戏谑调侃的话,往日也没几个人敢对晏无咎说。

  晏无咎冷哼一声,闭着眼睛不理。

  那人见晏无咎眼窝下淡淡的青色,心不在焉地摆手让那两个美人退下。

  一面亲自斟酒,一面声音放轻缓,少了几分之前戏谑的调笑:“你呀,真是没心没肺。你爹出了这样大的事,你还不肯安生些。昨夜又是跟谁鬼混?”

  他将玉白的酒樽递到晏无咎唇边不动,白玉精美的花纹在晏无咎的浅色的唇上浅浅压下一点,显得那唇平白多了一丝旖旎。

  晏无咎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被稠丽眼睫笼着的瑞风眼,眼尾微扬,瞳眸似深深浅浅的茶,似日光下的琥珀蜜糖,层层叠叠深入,几乎将人的魂一同慑去。

  那眼眸凌厉矜傲,第一时间自然是叫人惊心动魄,心头狂跳的同时,却越发沉醉。

  就像是,明知故犯的禁忌。

  越是明令禁止,就越是引人动妄念。

  晏无咎就像一只雪原上皮毛光鲜却孤身落单的雪狼,睁开无情美丽的眼睛,看着猎物跃跃欲试踏入他的领地。

  对峙的时候,猎物没有退,镇定自若,就像是错认的猎人。

  晏无咎忽然笑了,一笑便繁花盛开。笑得时候,他一手接过那盏酒,一手猛地按着那人的后颈拉过来。

  凝眸靠近,笑容绚烂又冷冽,一手掐着那人的下巴,一手将洒出来的酒倒进他嘴里。

  他无趣又嘲弄地说:“柳珣,敬酒好喝吗?”

  他松开手,顺便扯着这位柳公子干净柔软的绯色衣袖,将手指上溅上的酒水擦干净。

  擦完了,晏无咎姿态不变靠回去,这回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百无聊赖,寡欢无趣地静静看着他。却也不知道,眼里有几分是看着人,几分是漫不经心放空。

  柳珣被他骤然拉近灌了酒,呛得不断的咳,一边咳一边抱怨,不是是笑还是气。

  “晏清都,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一杯酒都不肯喝?你以为就你是少爷有脾气?”

  晏无咎面无表情,抬抬下巴,淡淡道:“你几时见过我求人办事?柳珣,今天天气热,别专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发疯。你若是觉得这点风波就算我沦落谷底,也可以试试。”

  柳珣立刻摇头,抱怨道:“我不试我不试,我不过喂你喝杯酒你都这么凶,你出去问问,洛阳多少人能得我柳珣亲自敬酒的?我若是再试了一试,我怕你弄死我。”

  晏无咎伸手食指百无聊赖地撩了一下他的下巴,虚伪地笑了一下,缓缓眨眼说:“怎么会?至多是让你敬酒敬个够。”

  柳珣心下一半极冷一半极热。

  晏无咎的手已经收回去,略略蹙着眉,矜傲不耐地说:“你若是没什么有用的话说,门在那里。顺便带话,叫他们做蠢事前想清楚了,别让我腾出手来。”

  他微微歪着头,静静地看着柳珣。

  那双似笑非笑的凌厉眼眸,眉睫半敛一半绚烂华美,一半阴郁晦暗,倒影着人心**,绮思杂念,纤毫毕现,足以把桃花春水凝成万剑寒刃。

  呼吸间,心扉都像冻结。

  柳珣坐在那里,一眨不眨看着他,最开始的心思浮动,烟消云散。

  他坐得端正严谨,就像最正经的书香世家的公子。

  他义正言辞地说:“无咎,看你说得什么话?你我之间何必说这样的话?你舅舅那边的路子,你没少带着咱们这些人一道,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的事自然就是我们的事。哪个人敢为难你,叫他竖着进了清苑县,横着出去!我早就给洛阳家中去信了。一定替晏伯父疏通。至于那些蠢货,不过是难得见你低落,抓紧机会扳回一筹,玩笑罢了,哪个人敢真对你不利,柳珣第一个剐了他。”

  晏无咎看着他,笑容绚烂又凌厉,春风夹杂霜雪:“阿珣这么乖?不过,我不需要你做别的事,只问你打听一个人。越详细越好。”

  柳珣蹙眉,心下微微一紧:“谁?什么事我办不好,要找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嚣张跋扈的少爷落难了,一群大狗摇着尾巴想这样那样,然后被睁开眼的少爷一爪子拍回去了,立刻嘤嘤嘤装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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