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_烟火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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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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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停下来,辛悦放下玻璃吩咐窗外面的女孩儿:“明早上八点,准时到我这里,把你的书、本子带齐全了。迟一分钟,我就把手上的东西寄给你舅舅,然后就是你其余亲戚……听明白了?”

  魏嘉宝寡淡着一张脸,“嗯。”

  辛悦说了声:“开车。”窗外的人被撒在身后,辛悦低头删除了手机上的录像。城市斑驳的悲喜被锁在玻璃面上斑斑的水珠里,是热闹中带着麻木的霓虹。小水点凝在那里,消不去,抹不掉,大水点悄然地缓渐移动着,终于汇成一滴,那一滴被风一动,突然就滑下去一大截。外面看起来,倒像里面人面上的一道泪痕。

  辛悦想起丁贤,极尽可能地靠近了心里那团火,耳听着外面风雨交加,团双手裹住了它,烘地她全身冒汗。

  ……

  外面风雨依稀,玻璃门里映出一个蜷缩在伞下的虚影,看着既像是房间里面也在下雨,又像是那人坐在湿漉漉的园子里。

  今晚的举动太出乎自己的预料,可高玟仿佛找着钥匙了,推开另一扇门的钥匙。也许那份亲近的后面是更大的痛苦与绝望,但那一刻,她的心极大地被抚慰了。以至于到此时此刻,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余澜未歇,她像一叶荡在无际平洋上的孤舟,风一吹,她就滴溜溜地转。晕眩,却是美妙的。拔河吗?太费劲。可晕眩不需要使劲,如果那人看她一眼,她未必不能留住那人,未必不能得到她一点点温柔……

  高玟这么想着,仿佛从无边的苦涩里咂摸出一点隽永了,这就是甘苦的苏门答腊曼特宁和带酸的乞力马扎罗配出来的味道啊……可是和那人同享,苦也是正义的。那人是对的,那人永远是对的。那人喝时就不加糖,不加糖也没什么……过后回味更深刻些……

  高玟翻出她的粉珍珠,珍而重之地连盒放在枕畔,侧躺在一旁枕手带笑望着。眼前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人只觉得困,时间悄悄消逝,她翻了一个身,口齿不清哼着说:“我就知道……你不是……可怜我……”脸上露出一个甜笑,孩子一样。

  也是这场风雨。丁贤洗了澡,坐在电脑前查看网页历史记录和辛悦做的对比方案,抚着下巴正在沉吟,外面叫道:“贤,我回来了。饿不饿,吃东西了没有?”

  丁贤忙关了电脑,答道:“饿死了……人家专等你,你倒会玩……”

  丁贤转出客厅,辛悦一提手中的袋,“海南鸡饭,海鲜拌饭,想吃哪个。”

  丁贤倚在沙发背,歪首把辛悦瞧着,辛悦被她瞧地不自在,一笑,“怎么了?”

  丁贤道:“我以为你会在家煮一桌菜等我吃饭呢……”

  辛悦说:“我让魏嘉宝把工作辞了……”

  丁贤说:“你突然这么着紧魏嘉宝是为什么?”

  辛悦抬起脸,淡淡笑着,“我就不当她是我妹妹,也得顾着我爸爸,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怎么面对我爸?”

  丁贤往桌面,木盒里取出一支黑色的库克,斟满两笛杯,递一支给辛悦,踱到阳台上,道:“这两天,你和高玟相处的怎么样?”

  辛悦跟上前,圈臂将丁贤的肩反扣在怀里,嗅着丁贤的发香,说:“就那样。”

  嘴里的果香淡地没滋没味,丁贤一晃杯,道:“我要是死了……你可以选她。”

  丁贤不察觉辛悦眼中的温煦褪去,自顾自笑道:“我出赛前是这么想的……”

  辛悦抿一口香槟,移开视线,说:“我就这么好打发?”

  丁贤说:“不然呢?你怎么办,为我殉情?你会抛下你父母弟弟殉情吗?”

  辛悦不答话,一气喝完了杯中的液体,将无座的杯茎插进铁树的盆中,肘架在扶栏默着。

  丁贤因她不答,有些不悦道:“你变得越来越让我觉得——”

  辛悦拦腰猛拉近了丁贤,转身将狠她抵在阳台边上,低下头,在她肩头顿了一顿,低声道:“你就看准了我一个过不下去?我变了,怎么着,你也预备变吗?不喜欢这样的我了?不准备爱我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

  辛悦摘了丁贤手上的笛杯,一仰头饮尽了,提着杯懒洋洋道:“你看你……动不动就这样。你不喜欢我这样,不喜欢我那样,你爱我,你就得爱所有的我,我从来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你就像这个无座的杯子,除了在我手上是实实在在,其余时刻都是悬在半空的——”她把带着酒气的嘴去吻丁贤的唇,丁贤侧头避开,辛悦握住了她的下颌,强硬去吻她。

  丁贤发烦,一手推开了辛悦就往屋里去,辛悦难堪咬着唇,将那杯反扣在花盆里,伸手拽住了丁贤,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的臂反绞在她背后,借着酒劲逼着她道:“你有想法了对不对,因我不甘于做你的玩具,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丁贤甩开头不耐念着:“jesus……”

  什么时候开始,辛悦变的这样侵略丁贤无从追溯了,只知道如果她要,就一定非要到手不可。自己的一次次的真情流露阻挡不住辛悦朝着偏执狂妄的方向直去,更可怕的是,辛悦愈渐狠辣的行为处事。丁贤比谁都清楚,这是自我打磨的最初,锋利的棱角伴随着夺目的光彩。伤人也自伤。

  反抗只会让对方更强硬,丁贤缩在角落里,冷漠将脊背对着她,反使辛悦更得心应手,一手握住了丁贤,下巴落在她颈脖。湿暖的呼吸笼罩着丁贤的耳,丁贤蹙着两道眉,收紧身体哼了一声,眼泪也快滴出来,“放开我!滚出来!”

  辛悦声音很轻,和举动全不相称,“你的嘴不说实话……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离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即使我死了,你还是不能爱别人!’你怎么这么狡猾!这么口不对心!!你就是要让我难受,让我难受令你愉快是吗!像这样?”

  丁贤在消耗中没有抵御的力量了,她亲手带出一个恶魔……

  然后那恶魔骤然停止了,在她心率狂乱的时刻,辛悦放开她说:“吃饭。”

  在某些时刻丁贤可以是脆弱的,这些时刻通常是一缕柔情在作怪,她渴望辛悦快乐而做出的让步。外热内冷是丁贤与生俱来的脾性。这一点是她和辛悦最根本的区别。以至于不愤怒的时刻,辛悦永远是柔顺温和地配合着丁贤的说一不二。

  高玟那两瓶酒制造的风暴,吃过饭,逐渐云消雾散。丁贤静静在屋里看书,辛悦搭了几次话,丁贤都不搭理她。

  客厅微微响起两声吉他弦,须臾间,调子流淌了一屋。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丁贤晓得辛悦会吉他,不知她还会这么一手,往日都是她“泡”妞,从来没被妞“泡”过,说不清什么滋味,不忿关了门,那曲子微弱了才察觉,偏偏是那种微弱的声音,最牵动人心。丁贤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那曲调不响了……

  丁贤坐立不安,借喝水转出客厅,客厅全黑了。丁贤忙忙找出阳台,那人曲着一腿,独坐在秋千椅上面,带笑正等着她呢。“还生我气……”

  丁贤躬身,提起倚在阳台壁的吉他,有一弦没一弦地拨着,空灵悠长。一时两曲相较,辛悦的曲子像是乍学有体的正楷,逊了这无名小调一份草书的飘洒。

  辛悦说:“我要和你道歉……”

  丁贤弹一段,答应一声,“你说……”

  辛悦说:“我刚收到范慧心的履历……”

  调子停了,片刻又慢慢奏起来,“辛悦,不要站在我的对立面。”

  辛悦说:“我永远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这和我们各为其主无关。我向你道歉,是因为从情感上来说,范慧心曾经对你不利而我却要成就她。”

  为了目的,丁贤愿意用一些作弊的手段催熟这份成果,但这不能以牺牲通达的利益为代价,丁贤放下吉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辛悦说:“我知道,如果你扣住她,她走不了。范慧心放在你脚下是废料,但对于高玟——对于科客特,她是一把好手!”

  丁贤恍然大悟,张嘴笑了一声,道:“高玟……呵,辛悦啊……你……”她极不愿降低了自我就此说下去,辛悦却有些急切追上前,“那天我被人掐着脖子的时候,心里面只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除了你和任何人都无关……如果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

  丁贤柔软了,她不过就是那种听见爱人说爱自己就柔软的女人。很清高,原因是矫情的过分。辛悦按住丁贤的腰,带着她在静静的空气中旋转,“可高玟不一样,她和你不一样……”辛悦蛊惑的声音轻轻叠叠地说着“不一样”,丁贤也懒得问哪里不同,只任她带着自己在房中转圈,“谁教你跳男步的……”

  辛悦说:“你该问,为什么要学跳男步。”

  丁贤把下巴落在辛悦肩头,微笑静静地从眼睛里淌出来,溢了满脸。

  第二天,魏嘉宝来的很准时。

  辛悦正在为丁贤做早餐。招呼了魏嘉宝进门,瞧见魏嘉宝一身t恤牛仔裤,清汤挂面素面朝天竟颇有几分楚楚,便问她吃过早餐没有,没吃一起用。魏嘉宝也不多客气,大大方方坐在桌前自用。

  吃完早餐,辛悦让魏嘉宝把桌面的卷子做了。魏嘉宝摊开一瞧,都是手写,也不知道她姐姐哪里来了什么兴致,突然兴起做模范家长的念头来。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趴在桌上咬着笔头钻研。

  将近十点,丁贤扶着腰,懒洋洋从房间走出来,“人老了,还说坚持每天早起慢跑洗澡吃早餐呢……晚上被你一折腾,第二天中午都不想起——”骤和魏嘉宝打了个照面,吓了一跳之余面也红了,丁贤抿唇,“你,你——”

  魏嘉宝道:“丁姐姐,早上好。”

  辛悦含笑深意瞧了丁贤一眼,“洗漱了,吃早餐。”

  丁贤忐忑不安在盥洗室内刷着牙,辛悦从镜子里身后的门钻进来,贴着她的背,手自然钻进她去惯去熟的地方,坏笑道:“十八岁也没有你嫩……”

  电动牙刷打了一嘴泡,丁贤分出一只手应付身后两只手的游击阵,咕咕嘟嘟问:“外面的,怎么回事?”

  辛悦专注战事,正色惊叹说:“啊,你瞧,不一样大小了,快让我给你补补——”

  丁贤无奈笑着,直管任她胡作非为。

  辛悦说:“魏嘉宝,我要好好教育她,给她补习——”

  丁贤吐掉泡沫,“补习?你看——”放低了声音道:“她是那块料子吗?”

  辛悦笑笑,“补个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吧……”

  难得放松,丁贤坐在客厅看电视,综艺剧太恶俗,偶像剧太狗血,抗日剧一言难尽……丁贤百无聊赖,耳听得辛悦在那里和魏嘉宝补英文语法——

  “isthereanyhopeofsavinghislifehisinjuriesareextremelyserious,buthe什么,这题考的是短语动词,四个选项我们先看a,a是pullin,pullin是什么意思知道吗?”

  魏嘉宝迟疑一阵答:“放进……”

  丁贤吭哧一声,越压抑越抖地一个沙发都在摇,辛悦把目光递过来,丁贤看着电视,憋着气假装做没注意。

  辛悦抓笔,刷刷刷在纸上写着道:“这个单词,在这里是停站、进站、靠岸的意思……这些短语动词你都得背,我们没有语言环境,该用劲的地方,一点也不能偷懒……b是pullup……”

  记了意思忘读音,指着张三叫李四,看似读顺了一个句子,然而缺了一个词也照样能读出一句,稍微一打乱,一切回到解放前。终于把英语熬过去,休息了十五分钟来到了数学,丁贤已坐不住跑到阳台上抽烟去了。抽一阵地笑一阵,笑一阵地叹一阵,心想道:“幸好我他妈是个女人,要是男人,辛悦生出这么个孩子出来,命都得短几年——”

  辛悦正带着魏嘉宝在和高一的奇偶函数搏斗,一瞥丁贤匆匆挽着包开门的身影,急忙问:“哪儿去,我就做午饭了……”

  丁贤道:“有点急事,你们吃。”

  辛悦唤:“等会儿——”

  丁贤早出门去了。

  辛悦坐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去阳台张望的丁贤的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事出太急,由不得辛悦不往坏处想。

  魏嘉宝乐得辛悦心不在焉,一早上补得她头晕眼花,看见字就想呕。她整日想着,若有那么一天,地球爆炸了!人类能够太空移民,另一个星球,再没有数学英语化学物理!那日子多滋润,多贵也把钱凑足了去。她心里想着,信手就在草稿纸勾画着。正图地起劲,辛悦忽然在后面问:“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做题?”

  魏嘉宝一个激灵纸也搠破了,道:“没有,我,不会……”

  辛悦捡过魏嘉宝的涂鸦,看了一眼,宇宙飞船,男人女人……摆过一边问:“我问你,你知道天野唯多少事儿?什么时候开始跟她有来往的?少跟我耍花样,听见没有?”

  魏嘉宝一撇嘴,老实说:“早了,六月份。刚开始,不是她,是另一个人,跑到我学校门口,问我你的事。说给我钱。”

  “是谁,什么样子,叫什么?”

  “你也见过的,叫朱碧倩,就在通达。”

  辛悦早猜出这两人有瓜葛,只是不知道详细。六月,正是她第一次发现天野唯异常的时际。想不到在那时候就开始了。

  辛悦问:“她让你具体都干嘛?”

  “不干嘛,都是些很无聊的事。让我观察你和丁——姐姐的动向,要是,两人不好了和她汇报。”

  辛悦沉吟片刻,“你上次说,她不简单,你怎么知道她不简单?”

  魏嘉宝回忆着说:“每次她来或者走,你根本发现不了她的行踪,这也是几次后我无意间才察觉的,如果不是她先到,就是忽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出来了,不是有小孩子打闹,就是有人问路,再不然,就是有车挡着……很神奇啊……”

  辛悦无声打了一个冷颤。

  魏嘉宝道:“照我说……你还是别惹她为妙!下次可未必还有个佟哥救你……”

  辛悦笑笑,立起身道:“走。”

  “……去哪儿?”

  “吃饭。”

  魏嘉宝如临大赦,“唉”一声立起来,辛悦从柜上翻出那把五环钥匙,朝魏嘉宝一抛,“会开车哦,我们开车去。”

  带着魏嘉宝,往catch吃饭。侍应生将菜一盘盘呈上来,魏嘉宝捏着筷子欢喜叹道:“早听说这家的蒜蓉龙虾和烟熏三文鱼正点,一直想来呢!”

  辛悦道:“你乖,日后来到你厌。”

  魏嘉宝亲昵挽住了辛悦道:“我乖。”

  她不过是利用这个妹妹,这个妹妹也不过是敷衍她,这种亲昵,辛悦发自内心的排斥。辛悦抽开手,“吃你就吃。”

  辛悦担忧丁贤,根本没有胃口。瞧着魏嘉宝又吃又拍,乐地像个孩子,心中不免忆及辛尚。思量她从未带辛尚来过此处,旧日,一家人吃饭,最顶级也不过是千把块的唐韵。

  辛悦抽出手机,给辛尚打电话,电话通了一声,即被挂掉。辛悦给辛尚发信息道:“尚,钱够用吗?我打给你的钱,怎么没动呢?”

  信息石沉大海,辛悦叹息抬起头,正瞧见魏嘉宝一双大眼不时往自己身后瞥。魏嘉宝那一双美眸又大又狐媚,便是素颜,所经之处也不乏回头率。辛悦猜着她又起了歪心搭上哪个“富豪”,沉着脸扭过头,后面一位胖男人带着他的小女儿,桌上放着一只闪着烟花的美人鱼冰激凌。

  辛悦问:“想吃?”

  魏嘉宝摇着把头低下去。

  辛悦唤侍应照样点了一份,魏嘉宝咬着叉子笑道:“你真舍得啊!六百多呢……”

  辛悦不答话,魏嘉宝脸红红道:“我就是觉得……那个美人鱼……挺好看的。”

  辛悦半带揶揄,说:“我以为你比我见的世面多呢。怎么,你那些备胎,连个几百块的冰激凌也舍不得给你买?”

  魏嘉宝眼一瞪,“说你这种人龌龊,果然龌龊。”

  辛悦懒得反驳她,插起一片鱼肉喂进嘴,慢慢咀嚼着。

  魏嘉宝一意把指甲轻抠着桌面的台布,“我啊……还是个女孩子呢……”

  辛悦“吭”地一声,抵着手背连嗽了几下,噎地面红耳赤。

  魏嘉宝把水递给辛悦,“我说我还是个……算了!”

  辛悦将餐巾按了按嘴角,“噢,晓得了。”

  “你不信是不是?”

  辛悦说:“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

  “上次那个……也不是我的备胎,是同学的爸爸……”

  辛悦抿一口水,慢慢拨弄着盘中的食物,“你穿金戴银的,没有米饭班主?”

  “都是丁姐姐的钱……”

  辛悦停下手,“呵……我说呢,怎么丁贤不资助你了,你连米饭班主也都丢了。天野唯呢?她不是也给你不少?”

  魏嘉宝垮下肩膀,迟迟道:“这不是,都给我收走了……”

  辛悦想笑,又觉着不合适,看着魏嘉宝那泄气模样着实十分好笑,忍不住笑了两声,说:“快吃,冰激凌我是不吃的。你吃不完,就给我当汤喝了。”

  这话落下,魏嘉宝却怔怔盯着桌面不回应,辛悦桌下面踢了她一脚道:“和你说话呢!”

  魏嘉宝一撇嘴,眼圈突然就红了,张大了嘴哭道:“我好不容易存的钱……好不容易啊……我就是天天都得小费,也要花十几年——说收就收没了,怎么会这样的嘛——”

  辛悦最初想,她不过是做戏给自己看,装可怜,也懒得劝。然而魏嘉宝哭的伤心,一滴滴泪都打在桌面,桌布也让她打湿了一大片。

  辛悦说:“出息!一点钱就哭成这样。”话虽如此,最初的自己可不是为了八千块在厕所里哭?

  魏嘉宝一抹脸,鼻涕也蹭出一大截,“你说的轻巧!你有丁贤帮你!我有什么,我什么都得靠自己!同学都是势利眼,有钱了才有尊严,身边人都来恭维着蹭吃蹭喝,我没钱了,还有谁记得我?”

  辛悦递过一张纸巾,说:“得了——我不是说给你找米饭班主,以后你还怕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魏嘉宝擤了鼻涕,又用擤过鼻涕的纸擦泪。抽噎着问:“和易先生……比呢……”

  辛悦脸色一凛,道:“易应延你就再别想了!其余的……我帮你挑着。”乜了一眼魏嘉宝那意犹未尽的不舍之态,昧着良心又道:“易应延有什么好的?一——一老男人,脸上一把褶子!钱吧,也称不上多少,无业游民一个!”

  魏嘉宝一面抹泪,一面道:“真的啊……我觉得不像啊……他可有风度了,对人又和善……尤其是对我……可——”哼哧哼哧抽噎了几声,“可好了……”话落又是落泪。

  辛悦眼热了,纵然她觉得没有道理,勉力压下了心酸,说:“是你没见过几个男人的缘故,你见多了,就发现,易应延就——那么一回事。没什么了不得的。”

  魏嘉宝鼻子也哭红了,一张纸巾翻过来覆过去地擦了鼻涕擦眼泪,辛悦把一包纸巾索性都给了魏嘉宝,说:“想去tg汇看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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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朋友们,你们所看见温柔而强大的人,圆润而厚重的爱,不是造物主额外给ta点了金手指,是重重苦难成就了ta。造物主给予人物的波折是有限的,天灾人祸的磨难,效果大多是砥砺。只有自发的改变,成长,人与人之间的磨合,才是最痛苦的过程。如果这个“打磨”过程让你不适,主角更加痛苦,包容对待她们吧。

  ○特别注释:本章内出现题目为高考集锦原题,非本人杜撰,参照真实事件,保留了原题未作改动。

  ○六百块的冰激凌蛋糕——真的需要解释吗?那我就解释一下吧,消费水平为轻奢。

  ○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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