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_烟火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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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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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午的等待落空令丁贤认为辛悦的“有事”是有意为之。理智被情绪替代,道:“你现在这种不想解决问题的态度是怎么?我时间很有限。”

  须臾对方来信道:“我围绕着你转得还不够吗?全世界都得每分每秒围着你转?”

  辛悦这话里的“全世界”,在丁贤耳里除“高玟”再无其他,因道:“对,你现在需要匀出时间拿去围着高玟转了。”

  那边道:“你总拿她说事的原因是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那真是……都怪我!都怪我犯贱,别人没打算要,我自己要送上门去!我不单纯了,你喜欢更单纯的!我明白了,你看上谁了?说出来我参考参考!”

  丁贤气得手发抖,还没打出字来,辛悦又道:“那些‘单纯’的小女生未必能满足你呢!”

  这话原本含义广泛,此刻在丁贤眼里只有一种意思,又羞又怒,道:“你真恶心!”

  丁贤想不起这话曾让辛悦多么愤怒,此时此刻,两人最先达成一致的是发泄。

  辛悦道:“我恶心!你喜欢呢!你该检讨检讨你自己,为什么喜欢我这么恶心的人对你做那些恶心的事!”

  气得丁贤一把摔了手机,一股脑钻进盥洗室冲澡。丁贤恨她放肆,可为什么她能放肆,她骄傲的资本在哪里?难以启齿。

  该说的话一句也没说,该解决的问题一个也没解决,因为矛盾而闹矛盾。丁贤觉得累,可她不想面对。

  洗澡后短暂的清爽和空白让她抓起平板刷了一会儿视频,向d25的回复消息道:“你女朋友真幸福,你这么时时记着她。”

  小片刻,d25回复道:“幸福的人,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要是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丁贤道:“可能就像糖果,对方要的,你都给了,久而久之,越来越不满足……”

  d25道:“也许是这样。可是却没有办法,如果没那么爱她,两个人都洒脱些……”

  这话看在丁贤眼中简直是为自己代言,天涯遇知音之感油然而生,说道:“话说回来了,你的猫贪吃么……”

  二人从猫说到动物,从动物说到旅游,从旅游说到文化,又从文化说到书籍……丁贤感叹得两人三观出奇一致,有时还没开口,对方便能和她灵犀一点,不谋而合。

  相较辛悦,一个陌生人能带给丁贤的快乐和安慰还要更多,丁贤便把对辛悦的心越发冷了。

  ……

  郑朝闻从加梅嘉总部兜了一个圈又回到凡兰,心中同样大不畅意;再加上丁贤有意拖时间走程序谋转圜,接替工作进展缓慢,辛悦的事便一路冷到了12号。

  辛悦这面更是分身乏术,除了没日没夜和范慧心合力加急跟进吉科布公司的合作项目,兼顾着德国一个医疗器械类项目,以及应付这段时间发生的几件要事。

  于是六中便忙了这么一遭。

  会开过了,桌面上零零星星还洒落几张打印纸,三位教务相对无言共坐。四方脸捡起一张纸,对折擦了擦桌子,端起桌上的茶吸溜了一口,半闭着眼摇头晃脑地叹道:“太刁了!

  现在这些家长和我们那儿会不能比,我们当学生那会儿……”四方脸一刮杯面上的浮茶,吹三口捡一捡,摘蚊虫似地拈两拈,半晌喝一口道:“吃力不讨好……教好了是学生的本事,教不好是老师的无能……学生!参差不齐的啊……”

  扎马尾的红脸女人捡起桌面的纸望着读:“家长关注过速,难脱预谋嫌疑,六中可有教育潜规则?……承责不公有否针对,六中如何思考公平教育?颠倒黑白歧视排斥,败坏教育风气,六中是纵是惩?……疏于教业,错漏百出,专业素质堪疑;不负责任,目无法纪,道德品行有伤,系六中优秀教师?”

  瘦秃头的老师啧地一声,手指敲在桌上给每句话打节奏,“也是够厉害的。条条扣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来的,明摆的朝着网络传播的方向去了……这家长是干什么的?我听说不是个搞销售的?”

  四方脸道“老陈怕什么?说来说去不就是怕闹开了,要是牵扯出劝退这种敏感话题……弄不成弄不成!”

  红脸女人哎一声道:“网络传播成本低,打着弱势群体的幌子欺负真正的弱势群体……什么对话录音、罗老师和那个姓魏的学生的叙事文档,外加学生校外霸凌等什么的相关取证、错题整理……都是挖了坑等人跳的。”

  瘦秃头把打印纸往文件里啪地一夹,道:“还是在罗美瑜身上结案完事!闹大了没一点好处……”一抬手和红脸女人道:“你开会和老师们要反复强调!引以为戒!这种犀利又阴暗的家长就是最好的范例!做老师的就该本分教学!少惹是生非!老李你今天就打电话约那个家长来。”

  校方在约见过辛悦后,除了恢复魏嘉宝的课业。劝调了涉及霸凌的学生之外,在辛悦的诚挚肯求下,延后了对罗美瑜的行政处分。辛悦又额外在catch设宴,在罗美瑜的下班路上,以邀请家访为名义截住了罗美瑜同往。罗美瑜对辛悦因畏生警,又因资本生敬,兼席上辛悦的四分恭维六分厉害,把这罗美瑜收得服服帖帖再无二话,至此后,对待魏嘉宝的态度又是两般。

  第二件事,倒也是小事,却仍是魏嘉宝惹起的。

  魏嘉宝自幼喜爱画画,学了画画后,愈发大胆追求起这类消费。辛悦日用上不含糊魏嘉宝,零用钱却扣得很紧。魏嘉宝把辛尚不屑理睬辛悦的那份殷勤,通通借了来,好求歹求,让辛悦出资帮她购梦想中的五百色彩铅,谁知这种彩铅全部购齐至少需要将近两年。她贪便宜快,在帝都一家网店里购了两盒。到货后,魏嘉宝迫不及待拿到她美术私教面前现宝,那老师告诉她,彩铅买了假货。

  魏嘉宝向售后维权,对方一口咬定,他们店有tung的信誉担保,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魏嘉宝要拿笔求证,对方因拆封时不视频取证,时过境迁,有讹诈嫌疑不肯退货。

  事情不免又落到辛悦头上。辛悦查实,这店子的确是童言和人合开的店,童言的名头太响亮,店子又有授权的草绘,可信度极高。

  恰逢十一月,童言在罗马推出了一个50mltung纪念版香水签售会。辛悦因丁贤生日在25日,二人又都是tung的忠实粉丝。正筹备亲自飞罗马购下做生日礼物赠丁贤。便向那售后道:“我预约了12月tung的签售会,你要确定最后一次出货是真的,我就拿去会上问问她怎么看。”

  过了两天,售后给辛悦打电话道:“早前开除了员工,老板调查了,恐怕是离职员工故意恶搞的。您看给您退钱可以吗?”

  辛悦说,不要退钱,也不要三倍赔偿,只要对方拿到童言一盒签名彩铅,盒上注明:“致魏嘉宝。”

  几番周旋后,对方答应在12月结束前保证到货。辛悦崇拜童言,绝不肯相信她是这种售假货的黑心商人,本来目的只为证明这店子的真假,不料魏嘉宝很是受宠若惊,连带对辛悦的态度也转变了。

  至于第三件事,及至辛悦这里,再轰轰烈烈也成了哑剧。

  丁贤和faith合作后延的消息传出来时,高玟就隐约有预感,不至于这么轻易。辛悦不知道,高玟是心知肚明的。

  一则折损了百得利,吉科布的项目和丁贤争到后期,除了赢一口气,已没多少实际意义。

  二则祁伟业的介入,虽带来了14亿欧相当于通达一个类目一年的收入,但组建新的团队,取代旧日百得利的地位依然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

  三则高玟跌进了泥潭子里,无心事业。

  无心事业的效果立竿见影,在丁贤对外宣布和faith合作时,科客特的团队压力迫使高玟不得不重归战场。狮城连续考察开会一个多月后,终于传出将要回国的消息。

  这之前,辛悦被邀请至易应延凡兰的私人俱乐部,请教如何追回高玟。

  这有备而来的看似温和低姿态令辛悦颇有些进退两难。她无意间和易应延站在了对立位置。易应延待她向来温和有礼,加梅嘉生病之际追问关怀,为自己出事奔波出资,三番四次伸出援手……辛悦并非不想为自己开脱,着实寻不出冠冕的理由。

  只得和易应延说:“高总有段时间特别期待您,常常喝醉……心中耿耿于怀您在……您的游移不定……我猜,高总可能需要的是独一无二的认可吧。”

  易应延反问:“你觉得……她是想要独一无二的认可,还是独一无二的的胜利?”

  辛悦沉了一会,转过头去淡淡说道:“区分什么,能力和愿望对等。”

  易应延的神情被这这弦外之音震了一震,“所以你这么在意我和你妹妹。”

  辛悦像是叹息着,却微微笑了道:“易先生……你真是个难得的好人,有身份有地位,财德兼备,气度风采都称得上人中之龙……可是,你配不上高总。”

  易应延微笑固然微笑着,一双眼眸更陷到眼皮下面去,他问:“……那你呢?”

  辛悦料到他会问,设想过各种体面动听的回答,无奈前面已是意气用事了,索性任性妄为下去。

  “我……只不过,是她脚下的尘罢了……”辛悦道:“易先生余生若能专情一把,还有仰望的机会。”

  易应延低头笑了几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捧在手里,问:“你这么自比,卡洛尔又算什么?”

  “易先生有没有听过,混沌的时候,天地曾是一体?凝视苍天,莫非后土。”

  易应延含着一口水,笑着点头,他以为她谦卑,恰恰相反呢!

  易应延皱起眉头道:“据我所知,盘古开天地后,天地之间一直夹着人……”

  辛悦接话道:“最初没有,最后也不会有……”

  “那现在呢?”

  辛悦道:“当你提出问题的同时,答案就在你心里,我说什么都是谎言。”

  ……

  高玟返聿(凡兰)当天,易应延派私人飞机径直将高玟从机场接去夏港洗尘。

  辛悦忐忑了两天,深怕高玟一个电话打来和她说什么。

  直等到几位与高玟同行的高管从夏港回来,才留意着悄悄在周边徘徊。

  会议室里几人眉飞色舞正说着当日的盛况。

  “我当时就觉得夸张,“翡翠圣歌”都给包下来了!大厅里面全都是白玫瑰……晚上放烟花……都是爱心mann……我以后决不再说我花了多少钱追我老婆了……”

  “哈哈哈,高总那个独立舱位都36万一晚……”

  “主要还是易生的朋友……这场趴要是开放,300万入场费——”

  “立刻抢光!请来破晓交响乐团,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靠人面,大提琴手和歌唱家……都是高总最喜欢的。”

  “羡慕,我是高总,真是化了……”

  “可不是化了么?你没看那晚上我们高总的表情,连笑都不会了……”

  这情况,更像是逼高玟骑虎难下了。辛悦觉得不对,继而又觉得错的是自己,转身正要走,华嘉年端着一杯水迎面招呼道:“joy啊!忙呐!今天这一身真漂亮!”

  会议室一阵安静,一个忙道:“哦……mann今天不知来不来……”

  另一个道:“不来了吧,狮市才忙回来……简直累垮了。”

  辛悦被带进会议室,只好微笑向众人招呼道:“白总、贺总、华总、方总……各位大佬回来了,累了吧,还是这么敬业!向你们学习。”

  姓贺的笑道:“哎哟,我年终一定要向高总提议加一个最佳员工奖项,我推选你!”

  一旁的白绮道:“还用选,最佳无疑!”

  辛悦难为情笑道:“恐怕不是了,我刚才请过假……”

  身后一把略带鼻音的声音问道:“去哪儿啊?”

  众人纷纷迎起身子唤“高总”,辛悦回过头,高玟神色疲惫,鼻头红红的。

  月来不见,高玟不知怎么了,被辛悦一瞧,倒像立刻矮了一截,只顾专心拢着头发也不答应众人。

  辛悦唤:“高总……”

  那众人一时纷纷都想起有事,匆匆散了。

  高玟也觉着拢头发拢多了,暗自疑心是不是更乱了,踱在玻璃前有意无意地自照,“去哪儿啊,我一回来你就走?我就那么讨厌?”

  辛悦目光从她手指掠过,那里依旧带着那枚粉色的珍珠戒,辛悦说:“罗马,有点私事。”

  “什么私事?不能说吗?”

  辛悦抿抿唇,道:“贤生日,我给她买礼物。”

  “哦……”高玟脸上带出一个干笑,“你们好了?”

  辛悦默然,高玟靠近前,翘着指尖拈去了辛悦身上的猫毛,轻声问:“哪儿粘的……买什么?有我一份么?”

  辛悦说:“你不喜欢的。香水。”

  高玟斗气似地说:“我喜欢的!怎么我就不喜欢了?怎么我就不合适了?我也要。”

  辛悦道:“下次……有熏香我给你买吧……这个……就算了。一个人只能买一份。”

  高玟不做声,一双要滴出水的眼把辛悦锁着,辛悦抛下高玟说:“我有事……先走了。”

  高玟说:“你怎么不问我接受易应延了没有?”

  辛悦道:“易先生很适合。”

  高玟抢上前,挡在辛悦面前问:“这次在夏港包游轮表白是你出的主意?”

  辛悦犹豫是装作惊讶,还是否认或者沉默,高玟道:“他向我保证,再也不让我一个人夜晚醉在外面!除了你,还有谁会告诉他我为他喝醉了!”

  “你说话啊!”高玟只恨辛悦沉默,一把撸下戒指,举着朝辛悦一句一顿道:“姓辛的!你未免欺人太甚!!”一把开了窗,扬手一掷,那戒指连弧线都不见一道,便飞得无踪。

  辛悦扑到窗前,早已无迹可寻。

  高玟道:“你不稀罕,我也不稀罕!我告诉你,我老死也不干你的事!”

  辛悦怔怔等她骂完了,默默打开门就要离去,高玟在后面叫:“姓辛的!你走!你走!!”

  辛悦按下门把,身后倏地飞来一沓纸,还未挨着辛悦的脊背,已哗啦啦散了一地……高玟必然不会落下脸去拾,辛悦怕来人看见这种情况,默默蹲下去捡地上的纸。

  高玟抓起桌上的纸杯,带着水就朝辛悦砸,一只砸在辛悦身上,打湿了衣袖;辛悦竖起眉,抬手拨挡下又一个飞来的杯。眼看着高玟还要再砸,两步上前,接住了高玟的手臂,压下身,沉声问她:“还想怎样?你要什么?丁贤也不敢这么对我!”

  高玟瞪着辛悦,辛悦眉头一松,轻慢唤了一声:“高总,”辛悦带着玩味的笑,“看你,满眼都写着,我为什么能这么过分,还不都是你给的权利?你可以随时收回这些权利,让我滚得远远的……”她两指捏住了高玟的下颌,悄悄说:“你不小了,趁早别和我耗下去……我的劣根性你一点也没见识到,等你见到了,你会和丁贤一样烦我恨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我抱着无谓的憧憬!你最好清醒一点……别以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脸上猛泼来的凉水,令辛悦直着目光怔了片刻,继而轻佻笑了,“就是我,是我说的。是我拜托易应延快些带走他春心荡漾的小女人,”辛悦的拇指轻佻从高玟的唇上扫过,“他的小女人,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好处都展现给我,可是……我不肯要呢……”

  高玟的脸红了又白,咬牙抬起手,辛悦侧着脸闭紧了眼,高玟道:“我不想再看见你。”

  高玟走了,辛悦扶着桌,徐徐回过神来。

  未尝不懊悔说了这些话,她又不预备主动离开科客特,她需要依赖高玟把吉科布项目的名义借给她。可现实哪里肯排队等人,如果高玟让她走,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科客特的环境一别通达的倨傲和百得利的古肃,很有人文特色。绿化遍布内外,茶厅、图书室、活动区配色活泼鲜明,随处可见的趣致摆件,童趣十足的小桌凳。

  在三层阶梯的中央,有一方科客特logo的立体雕塑阶梯水池,两侧的坡道直通科客特大门和停车场东西口。

  管理道闸的,是一位年逾60的老大爷。耳朵不多好,几次被外来车辆投诉。行政因高玟对老头的态度,向高玟试探性地提过数次,高玟只当没听见。

  那老大爷每逢看见高玟的车辆经过,都要去打个招呼,即便着急,高玟也会应付两句。他间或送一两个橘子、三五只姜汁茶叶蛋……高玟也照单全收,而后献宝似的,专程候人少了,神秘兮兮前来,笑意盎然给辛悦发一只。

  辛悦思着想着,车子已来到闸道前,那老大爷正端着一杯茶,扶着腰拦在在路中心嘟嘟囔囔骂人呢。

  辛悦叫:“大爷,让一下!”

  那大爷又犯了耳病,辛悦正要鸣笛,听见大爷道:“没素质!建国多少年了!白受了高等文化的教育!抛垃圾!这么干净的地方,三番四次地胡乱抛垃圾!”

  他一壁说着,一壁转过身子,冷不丁瞧见辛悦,忙让开了道路。辛悦笑道:“大爷,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老头面色肃穆道:“姑娘!你是文明的人,要和这楼上的人说,不能随便乱扔垃圾的!我都捡过多少次了!什么苹果胡、可乐罐、方便面桶……”

  辛悦伸头回看科客特的会议室,若有所思问:“大爷捡着什么了?”

  “那没有,这次没捡着,就是看见有人在窗户扔东西……你说都是文化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我天天捡,天天都有……楼梯前面、东边儿绿化那里!就门口这个水池子都捡过几回!”

  辛悦暗忖:南面是小会议室,东面是两个大会议室,有时候加班开会的职员喜欢在里面冲方便面……正想着,猛然一惊,推门下了车就往池子里跑。

  辛悦沿着池子转了一圈,水光粼粼视觉受限,只看不见最中心的池底有什么。思想了片刻,索性脱了鞋,踩进水中。凡兰纵没有冬天,也不是恒温天气,可有心人天不负,那枚在绿水中沉淀的东西——

  ……

  辛悦走了不久,高玟的车就来到闸道口,老头笑眯眯跟上去道:“小文啊,今天这么早回去呢……”

  高玟心情坏极了,勉强撑出一个笑,一点头。

  老头道:“小文啊,”等了半晌,又改口叫:“高总……我有件事……”

  高玟的耐性堪堪就要见底,“汪叔,我今天有急事儿,改天说,好吗?”

  老头抓着高玟的车窗棂道:“我很快说完……”

  高玟皱眉道:“汪叔我真的有急事儿……”

  老头可怜兮兮道:“高总——”

  高玟皱着鼻子无奈一笑,“你还是叫人家小文吧……怎么了?”

  老头道:“我就是想说,我想问能不能把我的职位给我儿子……他刚毕业,找不着工作……”

  高玟愣了,老头满是皱纹的脸盖不住窘涩,连忙道:“没事儿,没事儿,不方便就算了……你快走吧……要都像你们这些女孩子这么强就好咯……能吃苦……有出息的……”

  高玟道:“让他来吧,你还做你的工作,里面差个保安。明天能来吗?”

  老头一顿,连答“能”,高玟嘻嘻笑道:“汪叔刚遇见谁了?谁能吃苦啊?”

  老头嘿嘿一笑,道:“就是那个……长卷头发的那个,长得很漂亮的那个……”

  高玟一怔。

  老头道:“这么冷的天,她啊,脱了鞋子去池子里面捞东西!你说拼不拼!就是……呵呵,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高玟问道:“她捞着什么了?”

  老头道:“不知道啊,很神秘的样子。问也不说,多高兴的。”

  ……

  弦月高悬,万物自有其道。唯独高玟像没有轨迹的星体。

  高玟翻一个身,叹一口气——

  从来没有人待她这么过分,她可是高玟啊……就连她那样爱过的易应延也只有讨好她的份儿……难道说,自己就喜欢她待自己这样蛮横吗?

  再翻一个身,发一会儿呆——

  ……她为什么又去捞呢?她不是不在意么?

  捞了又怎样!自己再也不要收!

  可是如果说,她要如何——自己能怎么样呢?炒了她?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和自己装什么狠?理解也不能原谅!高玟断不能受这样的气!这样的……屈辱。

  屈辱……高玟摸着自己的嘴唇……这人狂妄又轻佻……愈发举动轻薄起来了——怎么不索性吻自己呢?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被她吻会是什么样一种感觉?高玟蜷缩着,除了一颗心活着,其他都死了。静静的夜里,搏动声听得清晰,如何也睡不着,她不知道,好梦也差不多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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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出差公干

  更文具体会在心小蒗放出,请各位读者务必留意。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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