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_偏执暴君的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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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

  【55】/晋江文学城首发

  转过天去,便是正旦。

  皇宫上下焕然一新,宫人们也都换上簇新的衣裳,一派新年新气象。

  云绾忙碌不休,待过了前三日,才能缓口气,也是这时,她才记起除夕夜那三只小猫崽儿。

  “太后放心,小猫儿奴才都仔细照顾着呢。”

  负责小猫的太监连猫带窝一起捧到了云绾面前,献宝似的:“您瞧,拿羊奶喂了几日,它们都精神不少。”

  云绾低头去看,小猫崽们的确被照顾的很好,浑身的毛松松软软,刚吃饱奶,侧躺着睡还能看到圆鼓鼓的小肚子。

  她看的好奇,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了戳那小三花的小肚子。

  软绵绵,暖呼呼,可爱极了。

  秋曼在旁觑着她的神色,轻声道:“娘娘若是喜欢,不如就把这些小猫儿养在宫里,平日也能陪您解解闷。”

  “不了。”云绾摸了摸小猫的脑袋,神情温柔:“这些小猫都是伊洛钦王子救的,本宫那日答应他,暂养两天,过后就给他送去。这都过去第四天了,也该物归原主。”

  玉簪在旁插着梅花,笑道:“这小猫本就是皇宫里的,哪说得上物归原主。”

  云绾嗔她一眼,也没多说,只吩咐小太监:“你拿篮子装好,把它们送给伊洛钦王子。”

  小太监称是,捧着那窝小猫退下。

  一个时辰后,那窝小猫出现在紫宸宫的案头。

  听罢秋曼禀报的来龙去脉,司马濯淡淡瞥了眼那窝瘦弱不堪的猫。

  都是野猫,品相算不得好,毛色也不均,胜在幼小,便是不好看也能激起几分怜意。

  “她既行此善举,便依她的意思办。”

  司马濯漫不经心垂下眼,继续翻看着各地官员送来的春帖。

  下首的小太监得了令,这才顺顺当当带着小猫儿出了宫。

  李宝德在旁奉茶,呵呵笑道:“太后娘娘可真是菩萨心肠,待宫人和善宽容,现下待几只小野猫也这般关怀细致。”

  司马濯翻过一页春贴,忽的想起与她初见那回——

  他纵马穿过坊市,而她站在路边,对他怒目而视。

  “一座自身难保的泥菩萨罢了。”

  嗤笑一声,司马濯接过温热茶水浅喝了两口,看向李宝德:“她既然喜欢猫,你去百兽园挑一只漂亮温顺的带来。”

  李宝德一怔,又要去百兽园了?

  上回那只漂亮的绿毛鹦哥,按照陛下的吩咐寻了一圈,最后真的在西边宫墙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

  寻到时,那鹦哥已冻得浑身硬邦邦的,显然是饿到飞不动,又遭不住冬日严寒,饥寒交迫而亡。

  他将鸟尸带回紫宸宫后,陛下神情清冷瞥了一眼,就叫拿下去喂狗吃了。

  “还愣着作甚?”

  威严深重的嗓音由御案后传来,李宝德心肝一颤,抬眼见到皇帝不耐拧起的浓眉,忙不迭躬身,领命忙去了。

  这日夜里,那只精心挑选、鸳鸯异瞳的小白猫打理整洁,漂漂亮亮送到了云绾面前。

  “要养就养贵种狸奴,那些小野猫毛色杂,与你身份也不匹。”

  司马濯大马金刀坐在塌边,手上端着茶杯,眼睛却是看向云绾那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云绾看着那一只蓝色眼睛、一只绿色眼睛的漂亮小猫,说不喜欢是假话,毕竟这猫真的长得美丽又招人疼爱。

  “我那日也只是举手之劳,帮着照顾一下,其实并无养猫的打算。”

  她抬手摸了摸小猫毛绒绒的脑袋,眼角余光瞥见司马濯冷硬的面部线条,又出声补充:“不过皇帝特地送了它过来,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就放临华宫养着吧。”

  话音落下,男人面色缓和许多,抬手将杯中茶水喝了。

  云绾见他这神态变化,不由腹诽,这人还真是专横得很,只要不顺他的心,他就黑脸,一旦顺了他的心,又雨过天晴,真是狗脾气。

  不过有只小猫也好,起码她现在可以撸撸小猫,缓解与他单独相处时的尴尬沉默。

  云绾这边逗着小猫,身侧男人放下杯盏,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冷不丁开口:“再过些时日,便是元宵。”

  云绾头也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今年元宵,朕带你出宫看灯如何?”

  “……”

  云绾撸猫的手微微一顿,依旧低着头,垂了垂眼睫:“外头雪虐风饕,天寒地冻的,我不想出门。”

  “据朕所知,你入宫之前,每年上元灯节都会出门看灯。”

  司马濯慢悠悠撩起眼皮,幽邃视线定定看向她:“从前不觉得冷,进宫之后就这么怕冷了?”

  云绾一怔,凝眉看向他:“你查我?”

  司马濯:“……”

  英俊的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转瞬即逝,而后又是一贯清冷矜傲的神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朕欲除你们云氏满门,自要掌握云家人的背景。”

  云绾眉心皱得更深,调查背景有这么细致?连她每年出门看灯会都要知道?

  转念想到这人步步为营的谨慎性子,也不是不可能查得这么细致。云绾眨了下眼,不再纠结这个,只看着司马濯,语气淡然:“皇帝对灯会感兴趣的话,自去便是,不必捎带我。”

  “来人——”

  男人忽然扬声。

  云绾心下一跳,直觉不好,警惕看向他。

  司马濯并不看她,只吩咐进来的宫人:“将猫先带下去……”

  话没说完,便见云绾急急道:“司马濯!”

  那语气,那神态,分明是在害怕他对猫做什么。

  司马濯面无表情乜向她:“太后这般紧张作甚?朕只是叫他们把猫带下去照顾。”

  云绾微怔,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紧绷的肩颈缓缓松下。

  宫人察言观色,适时将那只小白猫捧了下去。

  殿内很快又只剩下他们俩人。

  司马濯走向她,在她惊慌戒备的目光下,拽住她的手,带去一旁盛着清水的铜盆旁。

  细白柔嫩的双手被按进温凉的水里,男人肤色稍深,在水里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地擦洗。

  那不紧不慢的动作,加上他从身后拥着她的姿势,明明只是洗个手,却无端多了几分狎昵暧昧。

  云绾能感受到他抵着背脊的胸膛,炽热而健硕,那源源不断的热意快要将她融化一般,熏烤得她耳根都逐渐染上绯红……

  “我自己来就好。”她试图把手抽回来。

  下一刻就被男人捉住:“别动。”

  平静的嗓音里透着威慑人心的力量,云绾肩背一僵,施了定身术般,也不敢再动。

  他慢慢替她洗净每根手指,洗好后,又按着她的肩翻了个面,拿帕子细细替她擦拭。

  那认真的态度,好似她的双手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般。

  云绾神思恍惚,身前之人忽道:“是因为怕冷不愿去看灯,还是不愿与朕一起?”

  他语气很淡,像是随口那么一问。

  云绾却心跳加快,知道这道题若不好好回答,怕是又要遭殃。

  沉吟片刻,她低低道:“左不过几盏灯,没什么好看的。”

  司马濯啧了一声:“真是狠心,连和朕撒句慌都不愿?”

  云绾沉默了。

  心底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古怪感,她宁愿司马濯对他冷一些、凶一些、喊打喊杀,也好过这般反常的温柔与体贴——

  他突然的温和平静,叫她无所适从,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时辰不早了。”

  云绾趁机将手收了回来,往一旁退了两步:“你明日还有的忙,快回紫宸宫安置吧。”

  掌心蓦得空空如也,骨节分明的长指动了两下,而后背在身后。

  四角平头白纱灯里辉光滢滢,盯着灯侧那道清冷纤细的身影看了一会儿,司马濯淡声道:“上元灯节那夜,多穿些衣裳,朕派人接你。”

  也不等云绾回应,他撂下这句话,负手而去。

  云绾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那抹高大身影消失在殿中,两道细细柳眉微蹙。

  他既一定要她去,一开始直接给她下命令便是,何必一副温和商议的口吻……

  罢了,不就是陪他去看个灯么。

  再熬一熬,熬到春暖花开时,她就能解脱了。

  上元佳节,金吾不禁夜。

  月色婵娟,灯火辉煌,处处灿烂灯海,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年年灯会如此热闹,可看灯会的人心境却早已不同以往。

  坐在临街最高楼的凭栏处,云绾一只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人来人往、灯火斑斓的街道。

  有举家出来逛灯会的四口之家,有穿戴鲜亮的少年郎君们,有带着帷帽相邀出游的小娘子们,还有双双对对、有说有笑的情人们……他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快活又自在。

  云绾看得好生艳羡,明明她也处于灯市里,却没什么可高兴的事。

  尤其对面还坐着个喜怒不定的活阎罗,她真是笑都笑不出来。

  这临窗雅间内已经安静了许久,直到李宝德买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浮元子回来,才打破这一室的沉寂:“陛下,娘娘,叫你们久等了,快趁热尝尝这浮元子吧。”

  两碗浮元子摆在桌上,云绾随意瞥了眼:“都是什么馅?”

  李宝德弯腰答道:“按照陛下的吩咐,两碗都是芝麻馅。”

  听到两碗馅料一样,云绾就无所谓拿过了一碗。

  司马濯看了李宝德一眼,李宝德会意,放轻脚步退下,顺带也关上了门。

  他早已将这一整层都包了下来,便是不关门也不会喧闹,关上门更是格外静谧。

  “大兴二十年的上元灯节,朕与你也吃了一碗芝麻馅的浮元子。”

  司马濯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锦袍,乌发仅以一根白玉簪固定着,许是这般温雅的打扮,叫他今日的凌厉气势也柔和了几分:“你且尝尝看,今日这碗与那一年相比,滋味如何?”

  元宵吃浮元子本就是习俗,再寻常不过。只是云绾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几年前的事——

  实不相瞒,若不是他提了这么一嘴,她都快忘了这出。

  目光落在面前盛满白胖胖浮元子的汤碗上,云绾拿过勺子舀了一枚,送入口中,稍作咀嚼,轻声道:“还行。”

  司马濯:“嗯?”

  云绾以为他是嫌自己的回答敷衍了,于是多说了两句:“就是浮元子的味道,甜甜糯糯,并没什么不同。浮元子这种东西,大差不差,想做出特殊味道也难。”司马濯听了她这话,也舀了一勺送入嘴里,慢慢吃了,过了一会儿道:“那年街边吃的那碗,更香甜一些。”

  云绾早就不记得那味了,但看他说的煞有介事,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也许吧。”

  一碗浮元子不知不觉下了肚,花灯云集的大鳌山那边也响起丝竹管弦之声。

  “是教坊里的娘子们登台献艺了!”

  “快走快走,赶紧占个前排的位置。”

  “听说今年独孤娘子会跳六爻舞,晚些还有孙娘子的鸲鹆舞呢!”

  “哎哟,那可得快快去了,不然去晚了啥也瞅不见了。”

  街上的百姓们都激动起来,摩肩接踵地往大鳌山那边赶去。

  云绾偏脸看着那如潮水涌动的人流,对座的司马濯道:“过去看看?”

  云绾遥遥往那灯火辉耀处的大鳌山瞥了一眼,摇头道:“不了,在鳌山那头,人挤人的,怪没意思。”

  这般说着,她收回视线,转眸间触及对座男人清隽昳丽的脸,一桩旧事不期然跃入了脑海。

  关于那年上元灯节,许多记忆她都模糊了。

  唯独他陪她去看鳌山,鳌山却忽然被风吹倒,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护住了她。

  那带着清雅檀香气味的拥抱笼住她的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却聒噪地厉害。

  那个时候,她脑中有冒出个声音——

  他好像,没她想象的那么坏。

  不过这想法,也仅存于那么一会儿。

  现在再想起,云绾嘴角轻扯,不由嘲笑自己当初的天真。

  他哪是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坏,他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坏千倍!卑劣无耻,禽兽不如!

  对座的司马濯见她那变来变去的面色,长指轻叩两下桌面:“在想什么,怎的这副表情?”

  云绾回过神,纤长眼睫轻颤,轻声道:“没什么。”

  稍顿,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她掀眸看向对座之人:“我有个疑问,你既这般恨我们云家人,那年上元灯节,你为何要救我?”

  就算是晋宣帝交代他要保护她的安危,但他这般心狠手辣,完全可以直接把她推倒在地,而不是以身护她——

  除非他要以伤势在先帝面前卖惨讨功。

  可据她所知,先帝压根不知这回事。

  他完全不必被灯笼燎背的。

  司马濯不防她有此一问,淡漠眉宇有一瞬僵凝。

  云绾捕捉到他这神色,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抿了下唇,她迟疑看他:“司马濯,你莫不是真对我动心了?”

  搭在桌上的手指陡然收紧,司马濯凝眸望向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眸。

  那乌黑的眼瞳里无比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脸,可那脸上的神情却格外陌生。

  “太后未免高看自己。”

  狭眸眯了眯,司马濯偏过脸,冷嗤:“朕会对你动心?笑话。”

  闻言,云绾一颗揪紧的心蓦得放松下来。

  还好还好。

  方才见他有所迟疑,她真是吓了一跳。

  她就说嘛,司马濯就算疯,也不会疯到对她动心。

  司马濯面无表情地将她这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收入眼底,那种多日未曾有过的烦躁感卷土重来,在胸口火烧火燎地生疼。

  “过来。”

  他将杯盏撂至一侧,敲了敲桌案。

  云绾微怔,对上男人阴恻恻的目光,心底咯噔一下,以为是自己方才那个毫无自知之明的问题激怒了他,忙不迭致歉:“对不住,我刚才就随口问问,没想冒犯你……你年轻有为,天下至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对我个寡妇动心……日后我一定再不问这般愚蠢的问题……”

  “住嘴!”

  男人的脸色更黑了,耐心所剩无几:“过来。”

  浑厚的上位者气息勃然爆发,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朝云绾袭来,叫她再坐不住,咽了下口水,单手撑着桌边,艰难挪步朝他走去。

  才将走近,纤细手腕被粗鲁拽住,不等她反应是怎么回事,双手已被反剪着,她整个人被压在栏杆上。

  若不是男人坚实的身躯从后覆压而来,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将她从楼上丢下来。

  这可是四楼,下面又有那么多的灯盏摊铺。

  她掉下去就算摔不死,胳膊腿总得断一条。

  “司马濯,我错了。”云绾恐高,细软嗓音里透着颤:“我再不问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是我愚不可及。你放心,我对你从未半分非分之想,待你选秀之后,我保管离你远远的,绝对不会用这半年的关系去纠缠你……真的……啊!”

  脸颊猛地被掐住,她被迫扭过头,便见男人手握酒壶,仰脖灌了两口,而后俯身,缠吻哺喂给她。

  这扭转的姿势叫云绾很是不适,喉中那一口接着一口灌来的热辣烈酒,更呛得她眉头紧皱。

  也不知喂了多少口,她的脸泛起绯红,微肿的唇瓣还沾着晶莹酒液,如露滴樱桃,娇艳诱人。

  “你…你冷静些。”

  云绾轻喘着,脑袋也不知是被亲得缺氧,还是酒水起了作用,晕晕乎乎的,残余的清醒叫她试图唤回司马濯的理智:“我真的知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回罢……”

  身后男人置若罔闻,长指撩向她的裙衫。

  感受到凉意,云绾霎时大惊失色,挣扎也愈发剧烈:“司马濯,你疯了吗?这是坊市里!”

  虽然他们在高处,可是她身下就是热闹繁华的街市,若是有人抬头朝上看,或许就能看到他们此等荒唐行径。

  “别乱动。”

  男人从后咬住她的耳垂,一条有力的臂弯横在她身前,哑声提醒:“太后当心掉下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见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靠得更紧,云绾惊怒交加,强烈的羞耻感从头到脚涌遍全身,他把她当成什么了?竟这般折辱她!

  “我不要……不要……”

  意识到事态完全失控,云绾的泪水也在防线被攻破的那一刹而彻底崩落,她浑身不可抑止地颤抖,小脸煞白却又泛着不正常的红,泪水涟涟:“我已与你认错,你为何还要这般……啊。”

  “司马濯,我恨你。”

  “我恨你!你个疯子……”

  她伏在栏杆上,只觉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尊严,在这一刻彻底碎为齑粉。

  渐渐地,她连骂都骂不出声。

  花市灯如昼,那一盏盏流光溢彩的灯盏也在眼前摇晃成一道道迷离的虚影儿,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南边的方向。

  往前百里,那儿有座城门。

  上元三日,通宵达旦的狂欢,城门也不会关闭,夜里也能进出往来。

  原本掐在腰间的手掌松开,搭在了她脸侧的栏杆旁,好巧不巧,正好遮住她看向远方的视线。

  她的视野里又只剩下他,男人骨节清晰分明的手,因着在发狠力气,紧握着深朱色的栏杆,那清晰可见的筋脉都鼓起,根根分明。

  “想逃吗?”低哑的嗓音冷冰冰在耳畔响起。

  云绾心底哆嗦一下。

  他那厢也觉出她的反应,眸色深了深,戾气更重:“呵,还真想逃?”

  他咬住她的耳垂,气息愈发危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去?就你这娇弱身板,怕是长安地界都没出,就被野兽开膛破肚,吃个精光。”

  云绾闭上眼睛,将脸转向一旁,心说被野兽吃了干脆利落,也好过被他这禽兽变本加厉地折磨。

  司马濯不喜她这副无悲无喜的样子,攫住她的下巴,再度吻了上去。

  好似只有唇齿间亲密相依,能叫他觉出几分她的依恋。

  良久,室内归于静谧,只剩浓重沉闷的香味。

  司马濯垂眸,看向怀中之人濡湿的鬓角,低头亲了亲:“你就不能乖一点?”

  云绾无力阖眼,不想理他。

  缓了片刻,他再次俯身。

  云绾心里一惊,难道他还要再发疯。却见男人将脸深深埋入她的肩颈之间,并无其他动作。

  她正惊疑不定,那贴在肩颈的高挺鼻梁缓缓往上移了些,他的薄唇贴在她脖间的血管一侧,嗓音喑哑道:“若是开始,朕答是呢?”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叫云绾愣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他说的可能是开始那个蠢问题——

  云绾陡然睁开眼,语气冰冷而坚定:“恶心。”

  那紧拥着她的身躯僵了下,而后他直起腰,幽邃黑眸死死盯着她。

  云绾白皙脸庞都透着脱力的虚弱,偏那双乌眸愈发清澈,明晃晃倒着他的脸,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憎恶之意:“你的喜欢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什么样的疯子,才会对他的嫡母产生妄念……”

  “闭嘴。”

  “恶心,恶心!”

  尽管腰快要被他扼断,她还是报复似的喊着。

  这一刻,她也抛却了冷静与理智,似乎看他面容狰狞,也可缓解她方才所受的屈辱。

  然后,便是又一轮无休止的屈辱。

  浑浑噩噩间,好似听他说:“很快就不是了。”

  很快不是什么?

  她已无力再想,眼皮沉重合上。

  直到东方鱼肚泛白,灯市散去,司马濯抓过那条名贵的黑狐裘大氅将陷入昏睡的女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打横抱着下楼。

  宽敞马车辚辚朝皇宫方向驶去。

  看着怀里那张昏睡时都透着倔强清冷的小脸,司马濯只觉后牙根发痒。

  他就该掐死她才好。

  掐死这个只会与他作对、时刻扰乱他心扉的小废物。

  然而,那只本想扼住她的修长手指,才触碰到她细嫩的脖颈,又戛然止住。

  冷空气中僵持了两息,掌心缓移到那张冰冷的小脸,牢牢捧住。

  “云十六。”

  司马濯弯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冰冷的暗芒在眼底闪烁,他咬牙切齿:“不管你愿不愿,你都是朕的。”

  “朕此生与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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