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_偏执暴君的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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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

  【56】/晋江文学城首发

  元宵过后,年节的氛围也随着时日迁移,渐渐淡了。

  二月里冰雪消融,天气回暖,孙太嫔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连着两次昏迷。待悠悠转醒,亟不可待抓着云绾的手想要托孤。

  云绾知道孙太嫔的意思,四公主记在她这个太后名下养大,日后及笄,也能寻个好些的夫家。否则一个既无帝宠、生母身份又低微的小公主能有什么前程?

  父母为儿女计之深远,云绾明白这一层,也愿意答应孙太嫔:“若真有那么一日,本宫会把知夏当做亲生女儿来疼。”

  得了这句话,孙太嫔也能安心闭眼——

  不过那两次她都没死成,皇帝派来宫里最好的御医、用最好的药,硬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待熬过寒冷的早春,孙太嫔的身体状况也变得稳定。

  托孤之事,不了了之,四公主依旧由孙太嫔养着。

  外人都道皇帝仁孝,连先帝的一个小妃嫔都尽力去治。孙太嫔也觉得皇帝是个大善人,但也觉得自己是沾了太后的光,毕竟皇帝平素里最是孝顺太后的。

  只有云绾摸不着头脑,难道新年新气象,司马濯决定积德行善,做个人了?

  不过不管怎样,孙太嫔能救回来是好事。

  转眼步入三月,杏雨纷飞,绿杨满城,四处洋溢着春日的勃然生机。

  三月初九,是钦天监算出的大吉日,最宜嫁娶。

  在喧闹震天的锣鼓里,二公主安乐下降,嫁于骠骑大将军府霍家嫡子霍羡。

  巳时左右,盛装打扮的二公主来临华宫拜别嫡母太后。

  云绾将一枚枚精致的麒麟送子纯金长命锁挂在她的脖子上,笑意温和:“愿你和霍二郎夫妻和睦,永结同心。”

  二公主今日艳若桃李,粉面含羞地举起泥金龙凤团扇,盈盈朝云绾一拜:“安乐谢云娘娘吉言。”

  一旁女官按照规矩,唱喏祝词。待吉时到了,殿内一干王公命妇及喜婆宫女们笑容满脸,簇拥着二公主往外走。

  新郎官早已在外等候,待二公主上了迎亲的辇轿,夫妻俩一同前往紫宸宫,朝皇帝行礼叩拜。

  方才还热闹的临华宫,因着那抹热烈红色的离去,又重归往日的阒静。

  院外宫人们拿起扫帚清扫,云绾扭头看向榻边,身着新衣胖嘟嘟的四公主正撑着桌案站起来,伸手去抓大红喜字果盘里的花生吃。

  “小知夏又馋了?”

  云绾笑眯眯摸着小公主的脑袋,过了一个年,小公主长大了不少,会坐会爬还会站,咿咿呀呀也能说一些话语,但或许是早产儿的缘故,说话走路比同龄人都晚一些。

  譬如此刻,她听到云绾说话,也只咧开嘴巴笑:“娘……娘……”

  说话虽不利索,但伸手抓花生的动作却很利索,抓了一把就伸手递给云绾:“吃、吃……”

  云绾接过小胖手里的花生:“是给云娘娘吃,还是知夏要吃呀?”

  知夏看着她,又伸手抓了两个花生:“娘娘吃……”

  一旁的玉簪笑道:“到底是您经常抱的,瞧她多孝顺您呀。”

  云绾看着香香软软的小婴孩也喜欢极了,将小知夏拥入怀里:“好,云娘娘吃,我们知夏现下还吃不得这些。你呀,多喝乳糜,快快长大。等长大了,就能吃花生嗑瓜子,还能和你三姐姐一样跑去宫外吃酒席。酒席可比花生好吃多了。”

  “小孩子长起来都快,过个年的功夫,四公主就大了这么许多。”玉簪看着乖顺坐在云绾怀里的小公主:“再过不久,应当既能跑又能跳了。”

  “是啊。”云绾颔首,白如葱管的手指慢慢剥着花生:“日子过起来都快,今日安乐凤冠霞帔与我拜别,叫我想起三年前,我拜别自家爹娘的场景……多快啊,眨眼就过去了三年。”

  玉簪闻言也有些唏嘘,尤其看到自家主子眉眼间那不符年龄的忧愁与惆怅——

  主子与二公主同岁,二公主眼角眉梢间是藏不住的对未来日子的向往与期待。

  “娘娘,今日大喜,您开心些……”玉簪劝道。

  “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好,不说那些。”

  云绾轻笑一下:“想些开心的事,嗯,明年灵寿也要出嫁,月底第一批秀女也要进宫参选了……对了,我记得昨日礼部把第一批秀女的册子送来了?现下正好有空,你拿来给我瞧瞧。”

  这些时日她专注于二公主的婚事,现下二公主顺利发嫁,她也能腾出心神去盯选秀的事。

  玉簪那边很快将名册取了过来。

  云绾将四公主交给玉簪带到一旁玩,自个儿翻看起册子。

  新帝登基第一次大选,甚为隆重,范围也广,第一批秀女是长安及周边州郡的适龄官宦之女,之后的两批,分别是江南和西北的秀女。

  名册之内的适龄女子皆以其父兄官职大小编排,掀开前面几页,大都是云绾见过或是有印象的小娘子。

  第一批秀女数量格外多,近三百人。

  大抵是因着新帝的后宫至今空无一人,不少官员抱着捞不到皇后之位,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总能争一争的想法,十分踊跃地将家中女儿都报了上来,譬如有位六品文官,报了三个女儿,一嫡两庶,其中一个小娘子现下虽未及笄,但大选前一日刚好及笄。

  这种情况,云绾也懒得去追究,反正大选好几轮,三百多人司马濯能选出十三个,她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她坐在榻边一页页翻着,不由咂舌,难怪自古以来,为争夺那至尊之位,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之类的事屡见不鲜,当皇帝多好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不说,还能将世间这么多美人儿纳入怀中……

  自己若是男人,八成是个昏君,天天看美人儿都看不够,哪里还愿处理那些枯燥头疼的政务。

  光阴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光也由白昼转为黑夜。

  沐浴之后,云绾闲来无事,继续挑灯看选秀名册,还命玉簪寻来笔墨,好叫她边看边批注,到时候见着真人了,可多留些心神。

  春日雨水多,待夜深天寒,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那雨声敲打着雕花菱格窗棂,显得夜越发静谧。

  “主子,现下已经很晚了。”玉竹拿着件藕粉色折枝玉兰花的外衫给云绾披上,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困倦道:“您都看了一整日了,熬夜伤眼睛,还是明日再看吧。”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两个郡县的就看完了。”

  一想到要给司马濯选秀,云绾只觉浑身干劲,半点都不困:“你若是累了,先下去歇息,我有事自会吩咐旁人。”

  玉竹知道自家主子一向平易近人,但更知道奴婢的本分:“主子,奴婢不累。”

  抬手摸了摸紫砂壶壁:“壶里水有些凉了,奴婢去灌一壶热的来。”

  云绾一门心思扑在名册上,漫不经心嗯了两声:“去吧。”

  玉竹提着茶壶退下。

  古朴清雅的寝殿内灯火明亮,静谧空气里只有风声、雨声、灯烛燃烧声、以及笔尖划过宣纸,衣袖窸窸窣窣声。

  倏忽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云绾只当是玉竹换水回来了,头也不抬,纤细的手指捻着书页轻翻。

  直到一道浓重的阴影寸寸将她笼住,连洒在书页上的光都被遮挡,云绾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抬头,便见司马濯神色清冷地看着她,暖色烛火之下他面部轮廓愈发嶙峋冷冽。

  大半夜的陡然看到这张面孔,还怪骇人的。

  云绾心底打了个突,身子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一只手捂在胸口:“你走路怎么都不出声?”

  “是你看得太入迷,压根听不到其他。”

  司马濯抬手拿起桌案上的名册,眉心轻折:“朕还当太后深夜苦读,是想考科举。不曾想是为了选秀之事操劳……”

  自从元宵那回被折腾得连着两日都下不了床,云绾再没与他这般平静对视过,再加上开春之后,他政务繁多,她又忙于二公主的婚事,这两月俩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少数几次,都是他半夜过来,碰了她之后,又漏夜离开。

  便是床帷间,俩人也是不言不语,他施弄,她受着,好似被子一蒙,撇去所有恩怨不虞,全心全意做那一件事便是。

  “倒叫太后费心了。”司马濯道。

  “不费心,作为太后,我该当做的。”云绾垂下眼,寻思着今夜司马濯大概也是来做那事的,只是没想到他半夜来了,她却没睡下。

  “只是太后这一笔字……”司马濯瞥过那册子旁密密麻麻的批注,冷嗤一声:“鸡抓狗爬的,以后还是藏好些,叫人看了笑话。”

  云绾:“……”

  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从前先帝觉得她字不好看,可没他说得这样难听。

  “我随便写的,没想污了皇帝的眼。”

  云绾将笔放在一旁,瞥了眼司马濯手里的册子,也没向他要,只自顾自从榻边起身:“时辰的确不早了,快歇息罢。”

  说着,她将那淡蓝青衫脱下,搭在一旁的黄花梨架子上,洗了下手,便绕过那扇松鹤瑞景檀木屏风,自行往榻里去了。

  帐中隐约有烛光透进来,云绾盖着被子,朝里侧躺着,静静地想,快了快了,安乐都出嫁了,选秀也不远了。

  这样的日子,也不剩多少了。

  没多久,帷帐外响起宽衣解带的动静。

  眼皮底下漏进一点点光亮,身后的软榻也往下陷了一块,再然后便是男人拥过来的炽热身躯,长手长脚的,每次都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叫她逃无可逃。

  “今天有些累了。”云绾闭着眼,声音很小,透着些许请求。

  言下之意是想叫他今日快些,最好一次就收。

  不料身后之人低头,亲了亲她颈后那块柔软又敏感的肌肤,嗓音低醇道:“看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看到这个点,能不累?”

  “.......什么叫不知所谓的东西,你登基后第一次选秀,可不得好好操办?”云绾低低咕哝。

  “选秀自有礼部和尚宫局盯着,何须你挑灯夜灯、废寝忘食。”在云绾反驳之前,司马濯勾着她的腰,将人往怀里按了些:“相较于选秀,五日后的春祭,你更该上些心。”

  “这个毋庸你说,我早已做好准备。”

  每年春日,皇家会举办春祭,皇帝去北郊拜祭农神,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土地丰饶,皇后则是带领后妃命妇前往先蚕坛,行亲蚕礼,祈求上天保佑桑叶繁茂,蚕多吐丝。

  前两年云绾已随晋宣帝行过两次春祭大典,早已熟悉祭典的每一步,胸有成竹,半点不慌。

  “我今日翻看名册,有不少出色的小娘子,你若是从中择出皇后,明年亲蚕礼便可叫她……啊。”

  话没说完,耳朵就被咬了一口。

  “你到底想不想睡,不想睡就做些别的。”

  男人不悦的话语混着热息扫过耳畔,云绾眼睫轻颤两下,心里惊疑——

  他今天是怎么了?

  竟善心大发,不做那事,放她睡觉了?

  或许是方才看到名册上那一张张美人图,觉得新妃即将进宫,再与她纠缠没意思?

  不管怎样,今夜能安然睡觉,她自是求之不得:“睡,我这就睡。”

  身后之人没再说话,只保持着开始的姿势抱她。

  云绾见他真没其他动作,这才放松思绪,昏昏睡去。

  三月中旬,春风剪剪,日初瞳瞳。

  北郊祭坛位于乡野高地,依山傍水,在这明媚春光里,烟柳空濛,溪水淙淙,叫人眼前明亮,心旷神怡。

  云绾身着黄罗织成的鞠衣为皇后亲蚕服,手持金钩,腰挎箩筐,采桑喂蚕。

  左右照应之人除却宫人,还有这祭坛附近的农家妇女,她们前两年都见过这位太后娘娘,那时便觉得太后娘娘如天上的仙女一样。

  是以去年得知先帝驾崩之事,农女们私下还为太后娘娘唏嘘了许久。

  不过今年再瞧见太后娘娘,见她依旧光彩照人、美若天仙,一个个也都放下担忧,按照往年的习惯,齐声唱起了采桑歌。

  “蚕生春三月,春桑正含绿。女儿采春桑,歌吹当春曲……”

  听着农女们清越朴素的歌声,云绾心情也变得开朗,相比于在那华丽宏伟的皇宫高墙之内,她更喜欢山水之间的怡然自在。

  哪怕没这些锦缎衣裳、金钗首饰,每日采桑养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起码日子是把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由着旁人操控。

  正午时分,祭礼结束。

  在农官家用过一顿粗茶淡饭,云绾便与司马濯的车马汇合,一同于北郊返回长安。

  宽敞的车架之上,云绾摘下繁重的头冠,与玉竹闲聊着今日见到的农家女:“我第一次见到三娘时,她还散着头发是个姑娘,今年再见,竟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见自家主子这副睁大眼惊诧的模样,玉竹一颗心都变得柔软,看来主子今日当真是放松了心情,现下这般闲聊的自在,倒有几分未入宫前云家十六娘的影子。

  “农家人成婚快,今年结,明年就生,三年抱俩,五年抱三,生七八个都不稀奇呢。”玉竹笑道。

  “生那么多!”云绾面露骇色:“那得多疼呀。”

  “农家人口旺了,在村里才不会被欺负,干活徭役也都要人出力气,自是生得越多越好。”

  云绾听了直摇头:“前年孙太嫔生小知夏,我在外面看到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两条腿都发软。你看她,才生一个,险些把命搭进去,这些年身子就没好过……”

  玉竹想到那场景也不住点头,又安慰道:“终归这事咱们无须担忧,奴婢这辈子就跟着主子您,终身不嫁。”

  云绾看着玉竹那张真挚的脸,心下感动:“你和玉簪陪我这么多年,我自也是舍不得你们的。日后无论你们是继续伺候我,还是改了主意想出宫嫁人,我都会尽力照应你们……总不会叫你们白跟我一场。”

  “主子这话说的,您待奴婢们的好,奴婢们一直都记在心里,绝不敢忘。”

  车厢内主仆情深着,马车忽而停了下来。

  不等云绾询问,便听外头传话:“太后娘娘,已行了一个时辰,陛下请您去前头的驿站歇歇脚。”

  从北郊到长安近两个时辰的路途,来回路上都要在这中段的驿站歇脚休整。

  第一年春祭路上在此休整时,晋宣帝还与云绾说起过这驿站的来历。

  这驿站于前朝便已修建,距今已有三百年的历史,算是处古迹。当年兵乱,驿站几经摧毁,又几次重建,才有现下的模样。

  “知道了,这便来。”云绾朝马车外应了一声。

  玉竹替她整理发髻衣裳,确保仪容端正并无不妥,这才掀帘下车,伸手搀扶:“主子慢些,大概才下过一场雨,地上有些湿滑。”

  云绾捉裙下车,虽有了准备,但脚步落在泥地上,身形还是晃了晃。

  好在玉竹扶着,她也很快站稳,只是不知为何,心口忽的涌起一种惴惴不安之感。

  “主子,您怎么了?”玉竹疑惑道。

  “无碍。”云绾摇头,浅浅一笑:“大抵在车里坐久了,胸口有些闷,走两步就好了。”

  玉竹扶着云绾往驿站走去。

  驿站客房内,太监们早已点燃名贵檀香,座椅上也铺着锦缎软垫,桌上以精致瓷碟盛着各色糕饼果子,茶水浆饮也都摆得整整齐齐。

  待云绾走到二楼时,一袭石青色衮服的帝王已然端坐于桌边,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太后来了。”

  他淡淡撩起眼皮:“在车里坐了那么久,一定也累了,喝杯茶水歇息吧。”

  左右宫人都垂首而立,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这人待她还是有几分客气礼仪的。

  云绾收回打量的视线,轻应了声,走到桌边坐下。

  “上午的亲蚕礼进行如何?”司马濯随口问道。

  “一切顺利。”

  云绾端起一杯清新香茶抿了两口,她今日心情不错,且在这种能够平静交流的场景下,她也不想叫场面显得尴尬,于是便多说了两句:“今日我喂养的那窝蚕,白白胖胖的,想来今年蚕神保佑,丝织能有个好收成。皇帝那边呢?”

  见她竟还会反问递话茬了,司马濯浓眉稍挑:“朕这边也是一切顺利,麦苗青青,细雨微风。”

  云绾本来还可以接话的,可他看着她,她就不大自在,脸颊也莫名滚烫,下意识偏过脸去,边端起茶水喝,边在心里腹诽:这人什么毛病,为何总爱盯着她瞧。

  好在接下来司马濯说了些祭典的见闻,没叫气氛太过尴尬。

  云绾静静听着,纤细手指捻起块茯苓糕慢条斯理吃起来。

  她寻思着,把这块茯苓糕吃完,差不多也休息够了,可重新启程。

  然而,就在她手里的茯苓糕还剩最后一口时,忽的房顶上“轰隆”一声巨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瓦片簌簌往下直坠,一齐破碎的还有雅间四处的窗户——

  伴随着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十来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出现在屋中。

  “来人啊,护驾,护驾!”

  “陛下小心!”

  “主子快跑啊,这边这边!!”

  屋内一干人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闪躲夺窜。

  云绾整个人都傻了,上一刻还在优哉游哉吃糕点品香茶,下一刻就被司马濯拽在怀里往外奔逃。

  她的脑子都来不及运转,只懵懵懂懂随着司马濯跑。

  等意识到司马濯跑的方向离门口反而远了,她一个激灵,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满脸惊慌:“那边没路,逃不掉的!”

  见那些黑衣人快要追上来,她急急催促:“快,快跳窗户!这是二楼,摔不死,楼下就有金吾卫,只要到楼下就安全了!”

  司马濯却像是被夺魂般,并没往窗户去,只低下头,一双漆黑的眼眸情绪难辨盯着她。

  云绾见他这个时候还莫名其妙盯着她看,险些没破口大骂——

  刺客啊,这么多刺客,你看我作甚!

  眼见一个黑衣人举起长剑刺了过来,她倒吸一口凉气,也顾不上司马濯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松开他的衣袖,自己朝着窗户那边跑去。

  跳下去,跳下去就没事了!

  求生欲叫她爆发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用力推开窗棂,身手也是出乎意料的灵活,一只手紧紧揪着木窗,再顾不上什么仪表端庄,她跨着腿爬了上去。

  临跳之前,云绾动作一顿,到底没忍住,扭头朝后看去。

  然而不等她看清,一团浓郁石青色占据她全部视野,与此同时,脖后一阵剧痛袭来。

  “啊!”

  痛呼声短促响起,下一刻,她身子一软,坠入一片挟着清雅檀香的黑暗之中。

  “绾绾,你快醒醒。”

  “唉,都过去这么久了,女儿怎么还没醒……”

  “不然再找人来看看吧。”

  “乖女儿,快醒醒吧,你别吓阿娘……”

  一声声关切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渐渐唤回那漂浮在混沌之中的意识。

  纤长的眼睫轻颤了两下,云绾缓缓睁开眼。

  明亮的光线照进眼睛里,她不适地眯了眯,待逐渐习惯这明亮的光芒,爹爹、阿娘以及哥哥的脸庞齐齐映入她的眼帘:“绾绾,你可算醒了!”

  云绾睁着乌眸,怔怔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一切,忽又想起失去意识前那猛击的痛意。

  她这是……在做梦?

  还是她已经死了,在地府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你重生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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