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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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悦愣愣不知所措,魏嘉宝连哭带叫扑到辛悦床边,“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原谅我！我不是故意告诉你唯总的事啊,是你要问,我还提醒你了她很危险……你说说好话,你给丁姐姐为我说说好话,现在人家上了门，打伤了我舅舅，硬逼着我们抵押房子——”
辛悦骤然被一堆资讯赌地说不出话来，魏嘉宝哭道：“车我不要了还不成吗？你让学校开除了我，我以后怎么出社会……”她还指望存钱给自己镀一层金……
辛悦听至此处,便懂了。魏嘉宝混的“风生水起”全是丁贤在后面干预。难怪魏嘉宝没有再硬朝自己要钱，难怪三五不时大抛手笔送茶送药，难怪没多少好处她依旧对自己是礼让三分。她以为魏嘉宝是自甘堕落……原来是丁贤一直在自己背后替自己解决后顾之忧,那么她和魏嘉宝也不见得有本质区别，戴上了魏嘉宝给她的“靠山吃山做着女强人”的帽子也不冤枉。辛悦心绪纷冗，复杂又矛盾，堆起眉头轻声问：“贤,你让人打她舅舅了……”
丁贤眨眨眼,笑也不笑说：“我有那么无赖吗？他舅舅为人蛮横，肯定是他不对在先……”
魏嘉宝道：“是——是的！是他错,都是他蠢,他有眼不识泰山！您也不能让我们举家吃西北风啊……所有账户,所有的账户都因为账户异常被冻结了！！”
丁贤把筷上的煎饼给辛悦喂到嘴边，待辛悦张口接了，丁贤才迟迟道：“你们自己平日理财不慎，账户异常被冻结，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辛悦这类普通人而言，对冻结账户的理解，还停留在错账、错密码、缴税冻结、信用不足超额支付等寻常方面……魏嘉宝这种情况遥远的像是故事。
魏嘉宝抱住丁贤的腿，“丁姐姐，不是的。我知道你只是让我知错，并不是真的要我死，我知错了！真的！我能到今天太不容易了……爸爸他常年都在姐姐家，过年过节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妈，亲戚里面除了我舅舅能帮我妈分担一点，其余都是看笑话的。我上初中了，我们家还没有房子，爸爸的钱交了学费分摊过家用就不够别的……我高中以前，连凡兰都没出过！店子有收入时也只存个万一，都抵不住后面爸爸人走茶凉……我从小就被人嗤笑没爸爸，别人家的女孩子什么都有，我连姓都没有……”
辛悦听得黯然，扶住丁贤的臂，低下头不去看魏嘉宝的脸。
“我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放学被人堵在校外扇巴掌，逼我吃土，抓破了我的脸……我妈为了维护我，上门和人家打了起来，他们家男人打了我妈，踢了我，没有一个人帮忙！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是靠得住的！除了钱！！丁姐姐！！”魏嘉宝紧紧扯住了丁贤的衣襟，“你心疼姐姐，难道我就不值得被怜悯吗？我就该死吗？我从小就受尽人情冷暖是我甘愿的吗？我凭我能力养活了我自己！我就活该打回原形吗！谁不想像姐姐这样，生在这样完整的家庭里，遇见你这么一个真心疼她的人！”
辛悦说：“贤，我觉得——”
丁贤握着辛悦的手，放下碗，淡淡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魏嘉宝道：“我说真的！是真的！！”
丁贤无所谓道：“真的也罢，假的也罢，结束了。”
魏嘉宝说：“结束可以的！可以结束的！我以后再不找你！只求给我留条路……难道，难道你要我和那两个流氓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嘛！”
丁贤笑了笑，“哪有那么严重啊，我只是走了一些正当的法律途径而已……你的路，别人是堵不死的，只有自己会堵死自己的路。”
辛悦道：“贤，别的我不管，魏嘉宝必须得上学。”
丁贤搔了搔眉角，道：“我给你安排一间学校，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魏嘉宝拉住了辛悦，“卡，姐姐，还有卡，没有钱我们怎么活？”
丁贤说：“你先回去，只要你是清白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始终也不是你的。”
魏嘉宝走后，辛悦说：“贤，魏嘉宝……还小……她说的不像谎话。”
丁贤说：“既然她要世故，就给她彻底蜕变的机会。做事要做到底，又天真又世故只会玩死她自己……”
辛悦闭口，半晌幽幽问：“这也是为了我……”
丁贤为这话一顿，转而明白过来，“辛悦，你看人太浅。容易因为一两点就对一个人做出判断，我不恨她明明讨厌你，还装作对你友好，我恨她误导暗示你，令你陷入险境。这种人作为竞争伙伴，为其能力，尚且可敬，作为亲友，我看不上……”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当初喜欢的是魏嘉宝，这些缺点，也都是优点……”
“辛悦，只看见一个人的优点比只看见一个人的缺点还可怕。记得这句话。”
那时，辛悦没有想明白，丁贤说的“可怕”不仅仅是指“看见的人”更多的，是指“被看见的人”。
辛悦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唯其一点独到之处，要算她那张讨喜的脸，拼天赋，敲开了丁贤虚掩着的门。而后因这一点鲤鱼跃龙门的命运机遇，化腐朽为神奇的被成就了。
于是倔强成了坚韧，圆滑成了温柔，审慎成了细致，骄傲成了自强，凌厉成了能动性……
平庸与不凡只在一线之差。
使人目之所见的优点都是蓄意，拨开薄薄的尘土就能看见。
尼古拉斯的点金石里蕴藏着剧毒的水银，改变物质的根本结构成为黄金。在这之前也都还是尴尬的产物。魏嘉宝的事，让辛悦不得不受下必要的指指点点：“攀附”、“拜金”、“恃仗”……无论过程，单看结果分辨是非是人类的正义。
可这话来自辛海宏就让辛悦分外懊恼，辛海宏倒不是直指辛悦，每逢骂骂咧咧说辛母时沾亲带故的免不了辛悦也是一路货色。
但辛海宏身上也不干净，到底直不起腰板指责别人道德有伤。谁知道，往往这种人，伤口增生一般，自我尤其强，见不得别人不把他做一回事，逮住机会就来发表审判词。
辛悦母女都为他病躲让着他，他说自由他说，他自己偶尔也没意思了。
这一天，丁贤来晚了一些，夜里和嘉部开会睡的晚，路上又塞了车，买过早餐到医院已是八点过半。辛悦惯了只等丁贤，心中固然心疼着，依旧欢喜着和丁贤早晨那一会儿亲亲我我。恋爱中的人总不够清楚，往往把初始的激喜误以为是自己的爱情去到了什么值得纪念的风景点，往后回看，不过是买了门票在进门处花团锦簇的大广场拍了一张合影，后面还依稀可见全景指示地图。
借口有护工，辛母和辛尚轮换着在辛海宏之前，来照看辛悦。
早晨的阳光温和，辛悦和丁贤蜷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看景闲聊，辛悦说：“你要小心这个天野唯，我觉得她不是一般人，我怎么会跟着跟着就无故晕倒了，我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丁贤听她言谈间依旧对天野唯耿耿于怀，便道：“我想着，未必是和她有关。你怎么晕倒了就被人挟走了？弄不好，就是那两个人渣的伎俩，现在什么迷烟啊，喷雾啊，吸了连印象也没有的。”
辛悦被吓怕了，听着这话在情在理，便道：“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可怕的吗？……那，他们放出来，会不会找我打击报复啊？！”
丁贤笑着去拍辛悦的头，“放心。相信国家改造的能力。”
辛悦抱过一边的笔记本电脑，“我找了几家公司，你帮我瞧瞧，哪个合适？”
丁贤哦一声，推开电脑，说：“我拜托你个事……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辛悦问什么，丁贤道：“我早前，收到一封恐吓信，内容是，要求我放弃吉科布计划。你觉得……会是谁？”
辛悦所知有限，这么一问，辛悦变了面色，默默然不出声。吉科布计划除了科客特并无旁人和通达竞争，高玟为了取回丁贤记录她的罪证能派人武力劫掠，难道就不能发一封恐吓信……
丁贤道：“算了，我看你……对她——”
“没有！我觉得——我不知道……”
丁贤问：“你爱我吧……”
辛悦察觉一旦丁贤将这话前置，后面的无论什么自己也不能否定。犹豫着不答腔，丁贤道：“行了，我知道了！”
辛悦怕她走，拉住道：“爱呀，爱，怎么老问这个话嘛……”
丁贤转回脸一笑，半带撒娇道：“我和高玟……你帮谁？”
“……你……”
丁贤说：“那你留在科客特……帮我……”
“……我？”
丁贤说：“你是不是不愿意？你不是说，你帮我吗？”
“可是……我怎么能……”
丁贤说：“我没有让你出卖她啊，就是她我也不会怎么样的……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呢吗？”
辛悦犹豫再三，思量着若然真是高玟，帮助丁贤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只好说：“好……可是我已经和她说过要走了……”
丁贤说：“你递辞呈了吗？
辛悦摇摇头，丁贤说：“工作也要时间慢慢找的不是，她难道会赶你走？”
辛悦说好，丁贤安下心。此刻，她要专心应付吉科布和天野唯，已没有精力去层层核查辛悦转移的新公司。除了在高玟手下，哪里她都不放心，保护辛悦，必要的手段和不坦诚是为了达到目的。
辛悦闷闷不乐，丁贤说：“乖，我打算，在通达做完这一年，就辞职休息。然后我们回莫慕斯结婚好不好……”
辛悦吻着丁贤说：“我妈虽然不反对……爸那边……还得时间……”
丁贤说：“你爸爸不同意……你就不跟我结婚了……”
“结……”那话甜腻腻还没滴在地上，倒惊天动地先响起“乒乓”一声碎响，辛悦猛从椅上半跪起身，她父亲辛海宏嘹亮骂道：“你还说没有帮着她？！难怪小的不要脸！老的在后面撑腰！为了一点臭钱，自甘下贱！”
辛海宏突然杀至，辛悦忙不迭从椅上滑下来，她母亲还来不及申辩，辛海宏早穿过走廊，来到内室，指着辛悦道：“有出息了！懂阳奉阴违了！行！你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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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悦愣愣不知所措,魏嘉宝连哭带叫扑到辛悦床边,“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原谅我！我不是故意告诉你唯总的事啊,是你要问,我还提醒你了她很危险……你说说好话,你给丁姐姐为我说说好话,现在人家上了门，打伤了我舅舅，硬逼着我们抵押房子——”
辛悦骤然被一堆资讯赌地说不出话来，魏嘉宝哭道：“车我不要了还不成吗？你让学校开除了我，我以后怎么出社会……”她还指望存钱给自己镀一层金……
辛悦听至此处,便懂了。魏嘉宝混的“风生水起”全是丁贤在后面干预。难怪魏嘉宝没有再硬朝自己要钱，难怪三五不时大抛手笔送茶送药，难怪没多少好处她依旧对自己是礼让三分。她以为魏嘉宝是自甘堕落……原来是丁贤一直在自己背后替自己解决后顾之忧,那么她和魏嘉宝也不见得有本质区别，戴上了魏嘉宝给她的“靠山吃山做着女强人”的帽子也不冤枉。辛悦心绪纷冗，复杂又矛盾，堆起眉头轻声问：“贤,你让人打她舅舅了……”
丁贤眨眨眼,笑也不笑说：“我有那么无赖吗？他舅舅为人蛮横，肯定是他不对在先……”
魏嘉宝道：“是——是的！是他错,都是他蠢,他有眼不识泰山！您也不能让我们举家吃西北风啊……所有账户,所有的账户都因为账户异常被冻结了！！”
丁贤把筷上的煎饼给辛悦喂到嘴边，待辛悦张口接了，丁贤才迟迟道：“你们自己平日理财不慎，账户异常被冻结，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辛悦这类普通人而言，对冻结账户的理解，还停留在错账、错密码、缴税冻结、信用不足超额支付等寻常方面……魏嘉宝这种情况遥远的像是故事。
魏嘉宝抱住丁贤的腿，“丁姐姐，不是的。我知道你只是让我知错，并不是真的要我死，我知错了！真的！我能到今天太不容易了……爸爸他常年都在姐姐家，过年过节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妈，亲戚里面除了我舅舅能帮我妈分担一点，其余都是看笑话的。我上初中了，我们家还没有房子，爸爸的钱交了学费分摊过家用就不够别的……我高中以前，连凡兰都没出过！店子有收入时也只存个万一，都抵不住后面爸爸人走茶凉……我从小就被人嗤笑没爸爸，别人家的女孩子什么都有，我连姓都没有……”
辛悦听得黯然，扶住丁贤的臂，低下头不去看魏嘉宝的脸。
“我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放学被人堵在校外扇巴掌，逼我吃土，抓破了我的脸……我妈为了维护我，上门和人家打了起来，他们家男人打了我妈，踢了我，没有一个人帮忙！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是靠得住的！除了钱！！丁姐姐！！”魏嘉宝紧紧扯住了丁贤的衣襟，“你心疼姐姐，难道我就不值得被怜悯吗？我就该死吗？我从小就受尽人情冷暖是我甘愿的吗？我凭我能力养活了我自己！我就活该打回原形吗！谁不想像姐姐这样，生在这样完整的家庭里，遇见你这么一个真心疼她的人！”
辛悦说：“贤，我觉得——”
丁贤握着辛悦的手，放下碗，淡淡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魏嘉宝道：“我说真的！是真的！！”
丁贤无所谓道：“真的也罢，假的也罢，结束了。”
魏嘉宝说：“结束可以的！可以结束的！我以后再不找你！只求给我留条路……难道，难道你要我和那两个流氓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嘛！”
丁贤笑了笑，“哪有那么严重啊，我只是走了一些正当的法律途径而已……你的路，别人是堵不死的，只有自己会堵死自己的路。”
辛悦道：“贤，别的我不管，魏嘉宝必须得上学。”
丁贤搔了搔眉角，道：“我给你安排一间学校，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魏嘉宝拉住了辛悦，“卡，姐姐，还有卡，没有钱我们怎么活？”
丁贤说：“你先回去，只要你是清白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始终也不是你的。”
魏嘉宝走后，辛悦说：“贤，魏嘉宝……还小……她说的不像谎话。”
丁贤说：“既然她要世故，就给她彻底蜕变的机会。做事要做到底，又天真又世故只会玩死她自己……”
辛悦闭口，半晌幽幽问：“这也是为了我……”
丁贤为这话一顿，转而明白过来，“辛悦，你看人太浅。容易因为一两点就对一个人做出判断，我不恨她明明讨厌你，还装作对你友好，我恨她误导暗示你，令你陷入险境。这种人作为竞争伙伴，为其能力，尚且可敬，作为亲友，我看不上……”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当初喜欢的是魏嘉宝，这些缺点，也都是优点……”
“辛悦，只看见一个人的优点比只看见一个人的缺点还可怕。记得这句话。”
那时，辛悦没有想明白，丁贤说的“可怕”不仅仅是指“看见的人”更多的，是指“被看见的人”。
辛悦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唯其一点独到之处，要算她那张讨喜的脸，拼天赋，敲开了丁贤虚掩着的门。而后因这一点鲤鱼跃龙门的命运机遇，化腐朽为神奇的被成就了。
于是倔强成了坚韧，圆滑成了温柔，审慎成了细致，骄傲成了自强，凌厉成了能动性……
平庸与不凡只在一线之差。
使人目之所见的优点都是蓄意，拨开薄薄的尘土就能看见。
尼古拉斯的点金石里蕴藏着剧毒的水银，改变物质的根本结构成为黄金。在这之前也都还是尴尬的产物。魏嘉宝的事，让辛悦不得不受下必要的指指点点：“攀附”、“拜金”、“恃仗”……无论过程，单看结果分辨是非是人类的正义。
可这话来自辛海宏就让辛悦分外懊恼，辛海宏倒不是直指辛悦，每逢骂骂咧咧说辛母时沾亲带故的免不了辛悦也是一路货色。
但辛海宏身上也不干净，到底直不起腰板指责别人道德有伤。谁知道，往往这种人，伤口增生一般，自我尤其强，见不得别人不把他做一回事，逮住机会就来发表审判词。
辛悦母女都为他病躲让着他，他说自由他说，他自己偶尔也没意思了。
这一天，丁贤来晚了一些，夜里和嘉部开会睡的晚，路上又塞了车，买过早餐到医院已是八点过半。辛悦惯了只等丁贤，心中固然心疼着，依旧欢喜着和丁贤早晨那一会儿亲亲我我。恋爱中的人总不够清楚，往往把初始的激喜误以为是自己的爱情去到了什么值得纪念的风景点，往后回看，不过是买了门票在进门处花团锦簇的大广场拍了一张合影，后面还依稀可见全景指示地图。
借口有护工，辛母和辛尚轮换着在辛海宏之前，来照看辛悦。
早晨的阳光温和，辛悦和丁贤蜷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看景闲聊，辛悦说：“你要小心这个天野唯，我觉得她不是一般人，我怎么会跟着跟着就无故晕倒了，我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丁贤听她言谈间依旧对天野唯耿耿于怀，便道：“我想着，未必是和她有关。你怎么晕倒了就被人挟走了？弄不好，就是那两个人渣的伎俩，现在什么迷烟啊，喷雾啊，吸了连印象也没有的。”
辛悦被吓怕了，听着这话在情在理，便道：“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可怕的吗？……那，他们放出来，会不会找我打击报复啊？！”
丁贤笑着去拍辛悦的头，“放心。相信国家改造的能力。”
辛悦抱过一边的笔记本电脑，“我找了几家公司，你帮我瞧瞧，哪个合适？”
丁贤哦一声，推开电脑，说：“我拜托你个事……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辛悦问什么，丁贤道：“我早前，收到一封恐吓信，内容是，要求我放弃吉科布计划。你觉得……会是谁？”
辛悦所知有限，这么一问，辛悦变了面色，默默然不出声。吉科布计划除了科客特并无旁人和通达竞争，高玟为了取回丁贤记录她的罪证能派人武力劫掠，难道就不能发一封恐吓信……
丁贤道：“算了，我看你……对她——”
“没有！我觉得——我不知道……”
丁贤问：“你爱我吧……”
辛悦察觉一旦丁贤将这话前置，后面的无论什么自己也不能否定。犹豫着不答腔，丁贤道：“行了，我知道了！”
辛悦怕她走，拉住道：“爱呀，爱，怎么老问这个话嘛……”
丁贤转回脸一笑，半带撒娇道：“我和高玟……你帮谁？”
“……你……”
丁贤说：“那你留在科客特……帮我……”
“……我？”
丁贤说：“你是不是不愿意？你不是说，你帮我吗？”
“可是……我怎么能……”
丁贤说：“我没有让你出卖她啊，就是她我也不会怎么样的……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呢吗？”
辛悦犹豫再三，思量着若然真是高玟，帮助丁贤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只好说：“好……可是我已经和她说过要走了……”
丁贤说：“你递辞呈了吗？
辛悦摇摇头，丁贤说：“工作也要时间慢慢找的不是，她难道会赶你走？”
辛悦说好，丁贤安下心。此刻，她要专心应付吉科布和天野唯，已没有精力去层层核查辛悦转移的新公司。除了在高玟手下，哪里她都不放心，保护辛悦，必要的手段和不坦诚是为了达到目的。
辛悦闷闷不乐，丁贤说：“乖，我打算，在通达做完这一年，就辞职休息。然后我们回莫慕斯结婚好不好……”
辛悦吻着丁贤说：“我妈虽然不反对……爸那边……还得时间……”
丁贤说：“你爸爸不同意……你就不跟我结婚了……”
“结……”那话甜腻腻还没滴在地上，倒惊天动地先响起“乒乓”一声碎响，辛悦猛从椅上半跪起身，她父亲辛海宏嘹亮骂道：“你还说没有帮着她？！难怪小的不要脸！老的在后面撑腰！为了一点臭钱，自甘下贱！”
辛海宏突然杀至，辛悦忙不迭从椅上滑下来，她母亲还来不及申辩，辛海宏早穿过走廊，来到内室，指着辛悦道：“有出息了！懂阳奉阴违了！行！你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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