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_烟火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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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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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渐暗,婉转忧伤的吉他奏响从演台后方缓缓响起,丁贤骤回过头,灯束下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新旧记忆交叠中,丁贤扶着座椅喘过一口气。那小伙子来到台前,扶着麦说:“这首曲子,祝一位在座的姑娘,生日快乐。但愿她,往后的每一天都过得无忧无虑。为了分享这个喜悦,在座的每一桌都将得到一支美丽的郁金香。祝福大家。”

  侍应生提着花篮,将篮中的白色郁金香放到丁贤眼前。赵成城抓起花,放在鼻下笑道:“真美,你知道……白色郁金香的花语吗?”

  “不想知道。”丁贤把水杯拾起来,在唇边稍停了片刻,又放下去。

  幽暗的场中,卡位上的烛台随风摇曳,餐具和人脸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圆下巴,滑稽中带点阴郁。清淡的吉他透过音箱缥缈悠远。小伙子充满磁性的声音轻轻说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否愿意露一个面接受大家的祝福呢?”

  光束在场中探寻着,丁贤猛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直至光束停在南面朝江的一角,从座间握裙站起一个略略无措的女子——白色的衬衫中袖长裙,和着彩色丝巾箍着一头半长的微卷的发,在灯光下,乍看清新得像个新西兰的牧羊女;然而若细看,她的红唇和恣意的方形彩宝耳饰又使她像个从皇宫偷跑出来的公主。

  人群里响起一声欢呼,掌声渐渐响起来。

  台上的小伙子笑说:“祝我们今天的主角,生日快乐。”

  高玟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各人眼中都藏着暗笑,怪乎今天一致执意拉她来这里。可那个“j”——是她猜想的那一位吗?

  高玟不安地环视场中,晦暗一片不可见人。胸口砰砰作响,握着衣裙的手心竟出了汗。高玟等不及策划者露面,急忙点头笑着微微一躬身,方坐回座位,便听见一阵蓝调前奏徐徐响起,小伙子坐在凳上,轻唱:“thegatesofheavenmustbeopen,ithinkisawanangeljustwalkby……”

  高玟瞪大了眼,拘束抿着唇,直至身边人推他道:“那边,joy,一边伴奏的……”

  高玟盖住嘴,笑意掩不住从眼角绽放出来,小伙子且唱,且频对高玟释放着职业的魅力。

  他伸出手,边唱边来到高玟身边,高玟被怂恿着,扶着小伙子上了台。

  高玟的目光定定落在一旁暗角的辛悦身上。一曲奏完,辛悦对高玟说:“happybirthday。”话说得悄不可闻,高玟却清楚看懂了。辛悦说完,忙不迭放下吉他就要往后台钻。

  小伙子一句“慢着”,堵住了辛悦,将两人凑在一起,高玟只是说不出话来。这种情形,即便不明所以的,似乎也要喝起彩来方才不负此情此景。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欣赏着突如其来的浪漫,丁贤拳手支着鼻唇,望江坐着。天台风劲,丁贤感到自己要被吹倒了。

  赵成城幸灾乐祸地笑道:“哟呵,学到了。这泡妞本事一套一套的……”

  小伙子在一旁道:“我们,要不要鼓励这位祝福者再来一曲?”

  “来一曲!”高玟一桌的随行半圈着手架在嘴上大喊道。

  “来曲什么?”小伙子问。

  “iloveu!”

  “youretheonlyone!”

  “lovesong!”

  辛悦摇头表示都不会,余光掠过暗处的一角,那处寂然一片。

  辛悦取过麦,轻轻说:“以下这首歌,送给……在场……所有的女士。它代表……”

  人声消逝了,空灵的曲子慢慢响起来。皋月未暑,红尘笼得城市一片金碧辉煌,像冰镇的金色的气泡酒。

  赵成城笑着,“一生所爱……好曲子。”

  丁贤悄悄立起身,低声说:“我有些困,先回去了。”

  ……

  接二连三的鸣笛声打断了丁贤的沉思,丁贤发动车子,然而又一个红灯亮起了。

  红色的长龙盘踞在前方弯弯曲曲的道路,一个红灯的亮起,带来了无数车尾的红灯,前方无去路,后方也无路退。

  丁贤试着用商人的思维一笔笔梳理着种种前因后果,越理越悔,直至不知从何悔起。在这段情感里,她看似主导,实则却是越来越被动,始于她受惑于辛悦蒙蔽性的皮相,耽于辛悦看似纯洁温暖的灵魂。她的爱越来越深,辛悦却恰恰相反。

  丁贤绝望地肯定,如果辛悦来找她,她就会像一个没原则的女人等待浪子回头般泪流满面。她已把自己的爱,根植在辛悦的方方面面,即便是情感上得不到慰藉,那么也必须从欢好中获取生存的养分,经不起哪怕想象此后毫无瓜葛。她努力工作忘却掉的部分,已经伤深溃脓,不堪一碰。

  丁贤把音箱打开,听了一路欢乐轻快的曲子。

  ……

  服务生为空置的台面重新点起烛火,丁贤的离去令辛悦茫然失措。报复的快感消失的太快,随之而来的失落和愧疚,远远大于那片刻胜利的虚荣。丁贤的离去,是无动于衷还是不屑一顾?是冷嘲自己脱离不了对资本的崇拜攀上高玟,还是更加心安理得,一别两欢?

  理智次第回归,辛悦刻意不去看高玟,高玟也低着头,两人被一种微妙的默契整合着。

  高玟是仪态万方的,可这夜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一双手偏偏无处安放,一时绞着,一时下意识去寻衣裙上不存在的口袋,那以往的每一天,仿佛从未有过这么一双手。

  弦忽然停了,高玟懵然拾起目光,正对上辛悦从她指上移开的视线。高玟已不是当日高高在上的高总,在她的眼中,沉着化不开的柔情。这份柔情让辛悦愧疚得呆了,高玟将一只手遮住了那枚戒指,微微笑说:“送我回家吧。”

  辛悦把车子还给了科客特,高玟让辛悦开自己的车送她,车无声驶着,高玟终于说:“现在……没有人了。我想你告诉我实话——你是在利用我,还是真心这么做的?”

  辛悦不妨,一时竟不知答什么。高玟垂下头笑说:“我多希望你骗骗我……说你是真心的。可是……我又明确知道……你说‘真心’是在骗我,我最恨人家骗我。”

  辛悦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艰难地说:“对不起,我原本……我……”

  “你啊——”高玟轻轻嗔了一声。“你太倔了……我太了解了……真的假的,有或者无,你不肯说,别人是逼不出来的。你怎么会——突然对我态度大变呢……可是……说真的,我挺高兴的……”

  辛悦暗自庆幸,高玟是这样判断得出结论,而非看见了丁贤,可细究之下,这份庆幸居然无法解释。

  高玟说:“因为我知道,若是没有她,你会愿意对我专注一些。”高玟按着手上的戒指,这也是她即便拿回了戒指,仍然没有和辛悦提及的原因。“这个生日,我过得很难,可也是最难得的一个。谢谢你。”

  辛悦悄然坐着,高玟座驾的手感太好了,辛悦也想要一辆。乱七八糟的欲望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在小小的车厢里,几乎肉眼可见,辛悦像个被捕获的羚羊,看着他们一点点吞食自己。

  高玟说:“辛悦,你可不可以……”

  辛悦抬起眉,高玟鼓了鼓腮,呼了一口气,大声说:“亲我一下?我生日,你不是应该……亲我一下?”

  辛悦愣愣说:“mann,你不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一个寻常的,女的……我——”

  话到此,高玟已忽然贴近前了,辛悦睁大眼,一眨不敢眨,或者因为她意图用眼神逼退高玟,或者,她怕一闭眼,就都不一样了。

  高玟和她近在咫尺,唇上的膏脂香让辛悦屏住了呼吸。高玟半阖着眼,伸一臂忽然挽低了辛悦的颈脖,将脸轻轻侧了过去,辛悦感到唇碰到了一片软弹细腻的什么,猛然向后列开了身体。

  ——她碰到了高玟的脸,辛悦忐忑地想。

  高玟坐正身子,低低笑道:“还怕我吃了你……不知好歹。”

  “我不怕你。”辛悦说。

  高玟扭过头,辛悦再不肯看她了,“回家吧。”

  高修的事、戒指的事,辛悦都没有问,像新手下棋,贪吃一子,就要全盘皆输。哪里知道,高玟从未想赢。

  ……

  没有车,回程的路上,就都是现实生活。由不得辛悦不想到往后。命运的推进不以任何人的情感意志为转移。高玟失去了巨鹿,如果高修出事——她必须——她有义务照顾高玟,直至高玟不需要她为止,像高修说的那样。

  以什么名义?辛悦把头靠在车玻璃上——为势所迫的情人?还是沧海桑田后的新生?如果她在意的是,丁贤让她感到失败;那么令她有成就感、充满诱惑的高玟,就一定会是那个令她自我肯定的人吗?

  这件事已不是第一次搅得辛悦头疼欲裂。结果总是一样——再说吧。

  洗了澡,辛悦夹着烟看“3”传来关于赵成城的资料。旁观客在软件上问她:“……在吗?”

  辛悦看着信息,脸上不自觉挂起一缕惬意的微笑。

  “在呢。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陪我说话吧。”

  “烦什么呢?”

  “……感情。”

  自从察觉自己不正当的欲望,辛悦有意回避和旁观客谈感情。旁观客似乎也有感应。这一刻提起来,想必去到了非说不可的程度。

  旁观客说:“……如果……你喜欢的人,跟别人好了……”

  “你女友?劈腿了?”

  “也算不上……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爱她,比她爱我多……”

  辛悦凝眸略略思忖了片刻,“……是不是,谈恋爱的,都总觉得自己爱的比较多?”

  “会吗?”

  “嗯——也可能——我们都是付出比较多的那一方?”

  “我想,我和她可能完了……”旁观客说。

  辛悦想到自己,继而道:“有时候,真希望是一局游戏,玩砸了,重开一盘。”话说完,又觉得消极,忙又道:“对不起,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上。”

  “不是,幸好有你。因为,我没有人可以说这些话……生活中,每一个人的目的地和我都不一样,我不能失去方向,不能软弱,不能诉苦,就连她,都不在乎我。我就像个金刚无敌的人一样……”

  辛悦看得一片凄然,许久不知回对方什么。若说是旁观客给她的印象一直那么开朗自尊,不如说,旁观客和她总是有着相似的境遇,惋惜她,就像惋惜自己。

  旁观客说:“抱歉……说太多我了……”

  “你可以跟我说的。”辛悦回。

  手机沉寂了很久,辛悦问:“你哭了吗?”不知为何,辛悦觉得对方哭了,只是,莫名地,像突破了某种空间,那个金刚无敌一样的女子,就坐在她对手,独自落泪。她伸出手,也无法拍抚她的肩膀,对她说:“别哭了。”

  “如果……她让你觉得痛苦”,辛悦想着自己,说,“你就离开她吧,找一个疼爱你,珍惜你的。”

  “老实说,我离不开她,我不能没有她……我很辛苦……一路走来,我告诉自己,她爱我,所以我把心打开了……我不想活着,不想活着……”

  连续两个“不想活着”让辛悦打了一个寒颤,这样卑微的愿景,在现代社会社价值观里,被唾弃得濒临灭绝。“别胡说,日子还要过的。你——可以试试——去找找她,和她谈谈……平心静气的……”

  “不行,你不知道,她不会愿意的。她恨我……”

  “她为什么恨你?”

  对方顿了一顿,回:“一些事,一些我不得不做的事,她不喜欢。”

  辛悦说:“你们分开多久了?”

  旁观客说:“几个月。”

  辛悦说:“你说,她跟别人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确定,我现在很乱,什么也想不到。”

  “她家人知道你们的事吗?”

  “知道。”

  “那个别人,是男的?”

  “女的。”

  “你认识吗?”

  “认识很久了。”

  辛悦说:“她出了柜,你跟她分开,她又没有遵循社会规则去找男人,短时间内,又找了一个你相熟的朋友……可能……”辛悦说至此,一个怀疑忽然从心头惊跳掠过。然而很快,她又感到太巧太不可能。是以道:“说不定,她是故意气你呢……”说完,又问:“……我看你,见闻广博,知道好多东西……应该不缺女朋友啊,你是做什么的?”

  片刻,那边说:“开吉他行的。”

  辛悦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叹了一气回道:“哦,真的吗,太好了。我很喜欢吉他的,以后有行家可以请教了。”

  ……

  丁贤被d25的一句话提醒了,一时冷静下来。她无意欺骗他人,她初离通达,又被监视,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她已经和辛悦在莫慕斯结婚并开了吉他行,这是她计划好的。

  放下手机,丁贤洗了一把脸,给自己敷了一张面膜,她又想要爱自己了。那种疑点重重的巧合,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呢?说不定,是辛悦向她暗示的一个信号——比方说,那曲一生所爱。

  丁贤想起了高玟,烦躁地拧起了眉头。扬起下巴,对镜中的自己摆了个冷傲中带点诱惑的姿势,将睡袍的领口拉低了一些,又拉低一些。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出了洗漱间。自从换了房子,没有了衣帽间,她的饰品通通连盒堆放在衣柜下的抽屉里,每取一回都大费周章。她也就不再更换得那么频繁。

  丁贤对着镜子,把项链一条条往颈上比,她想起参加辛悦生日聚餐时,辛悦频频偷望的那条——灵感一动,手忙脚乱翻出来,戴上了,又感到不再如记忆中那般夺目。

  丁贤眨眨眼,环手抱着自己无力地靠在壁上,失神地想,虽然我做的一切她不接受,可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我是为了我们两人的未来。关于高修的事,我也可以和她说明白。尊严难道就那么重吗?在爱的面前,我也不是不能低头的人。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一点过半了,丁贤想来想去也没有把握,只预备咬牙完成了手头的杂事,就和辛悦提出见面。

  ……

  赵成城借郑朝闻向通达总部提议违背竞业约定,转以资本短期内打压esse的决定,被通达部分高层所认可。裴瑞德经不起群人在耳边煽风点火,连她夫人也这么说,只得默许了此事。补偿金以财务流程问题一直卡着,赵成城开心地和丁贤邀功,丁贤说:“成城,我很感谢你,但我的意见是,你还是离开通达来esse,以免惹祸上身。”

  赵成城说:“你放心好了。我的意见是,你得看看情报部在搞什么,早前我觉得不对劲,你说正常,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绝对不是我想多了。资料库那边,没有查阅记录,但多了阅览次数,除了情报部没有别人。我过手的文件全部被人查看了……”

  丁贤对通达怀有愧意,一直以来,她的私人眼睛只是作为反侦察的用途。

  丁贤说:“如果是我,我也要查你的。这样吧,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和我联系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赵成城笑道:“我呀,我还真希望我有点什么危险……让你这么紧张我,挺值得的。”

  丁贤有些良心发现,于是她转移话题问:“成城,你和冼忧到底怎么样?我发现玫瓌和她——”

  丁贤和辛悦在一起的日子,和养女玫瓌保持着极为低调谨慎的联系。玫瓌虽不是格洛丽亚所生,但性格偏激之处和格洛丽亚如出一辙。早些时候,旺妲老师给丁贤反馈,玫瓌似乎在谈恋爱。保镖告诉丁贤,玫瓌没有见过什么人,除了冼忧。

  丁贤不得不承认,对玫瓌的关心太少。冼忧显然不是玫瓌的理想归宿。丁贤甚至认为,玫瓌是否喜欢女性尚待斟酌,玫瓌年纪太小,爱模仿,不定性。

  “你别多想,我和她只是炮丨友。玫瓌和她的事,我问过了,人家说我管不着。”赵成城大气坦然的风格和她的五官一样统一。

  丁贤嘴边一句:“你们怎么能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做?”没对赵成城问出来,倒先把自己问住了。我变了,丁贤想。

  赵成城说:“说起来,她正要找你呢,应该是——给你还钱什么的吧,不过,没凑出来就是了。”赵成城说。

  “不动产虽然能腾出一些钱,但就算上加梅嘉、布莱顿、科斯塔,也是着急。我手头还有四十多间公司,离开了通达,我预备换理财师,我打算去找maureen。”

  “maureenmok……我听说,她的佣金超高的……”赵成城笑了笑,“你现在真是一穷二白,难怪辛悦要跑了。”

  “辛悦不是那种人。”丁贤解释完便后悔了。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认知。

  “走着瞧。要是高玟买一部名贵跑车送给她,我就不信她不动心。”

  “别说这种无聊话了,我不想听。我要出去了,就这样——”

  “慢着,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听哪个?”

  “随便。”

  “先说坏的,高玟已经把巨鹿搞定了——政府扣了两名在中的梅籍人士,交换嘛,猜得到了。所以说高玟的交际能力不是盖的呢,项目许诺外加陪吃陪喝陪玩一条龙。这样交换下来,我估计,高修案子打掉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打不掉,也不会很重。”

  丁贤一怔,新闻铺天盖地报道高玟退出巨鹿,可是她太了解高玟。高玟向来爱用这种桃代李僵,偷梁换柱的把戏。这一番举动,想必是反制了股东,并暗中操纵了傀儡,韬光养晦。

  赵成城又说:“怎么样,高玟送不送得起跑车给辛宝贝?”

  丁贤被激得说不出话来,赵成城又说:“第二个好消息,我给你拉到一单大生意。送你开门红。”

  “什么项目?”丁贤顾不得面子。

  “华图你还记得吧。”

  如何不记得?那是为了帮助辛悦从盖罗取得单子,丁贤拉给盖罗黄有才的公司。“记得,他们加部的老总和我吃过两次饭。”

  “他们总部未来半年内有个中大型项目在寻求合作。marteau的头莱斯特搞个人侵占,公司一团混乱,基能跟通达挣的头破血流,esse有机会。”

  “这是内部消息,谁跟你透露的?”丁贤问。

  “我的人脉。”

  丁贤说:“好的,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丁贤挂断电话,才徐徐理清高玟站起来的坏处,并非是什么给辛悦买豪跑的玩笑话,而是更为残酷的血腥之战——科客特和esse的竞争。失去了通达的背景,同属一类性质的esse和科客特,这场厮杀,在所难免。

  ……

  辛悦再也不能更确定是自作多情了。旁观客是旁观客,旁观客的深情是旁观客的深情;丁贤照常开会、丁贤照常饭局、丁贤照常参加酒会,丁贤飞来飞往,哪怕闲下来,也是去相熟的店子试衣试鞋——甚至,还挑了礼物送给赵成城。

  辛悦的生活茫然无焦点。耿中华赋予了她野性生长的土壤,相应加重了她的失衡。

  随着赵成城升职的逐日趋近,辛悦疯狂的报复也终于将显露头角。

  被人算计谁人没有,报复也实属正常,改头换面,描述自己为深情受害者的日记,每一秒有几十亿不止,但辛悦显然不是。她变成了那个,小说中臭名昭著的反角。

  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你会看到,黎明的荣耀也即将洒落在每一个罪人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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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战类注释1:marteau、盖罗、黄有才类目,忘记了情节的读者朋友请自行翻阅第七十七章。

  情感类注释2:丁贤想开吉他行的伏笔,请参照一百一十四章。

  剧情类注释3:旺妲老师出现章节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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