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_烟火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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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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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悦扣指将烟灰弹出阳台,肩上落下一只小巧的下巴,一只手绕过身子,拿去了辛悦手上的手链,“给我的吗?”

  辛悦带着笑眼,微微偏过头,柔声说:“不是……”

  “给谁?”魏嘉宝眨着大眼,将手链比划在自己的腕上。

  辛悦笑笑,没回答。

  “郁金香……我喜欢,给我。”

  “我另外卖给你吧,这个……是送人的。”

  魏嘉宝抬眉,把东西藏在背后,道:“你说送谁?不然不还你。”

  辛悦无可奈何,说:“高玟。”

  魏嘉宝听完,笑了笑道:“看样子,你和丁贤真的完了。”

  辛悦不知应什么,低头掐熄了只抽了两口的烟。

  魏嘉宝瞧着辛悦,身子侧倚在半生锈的护栏,“你不觉得奇怪吗?”

  天凉了,才下过一场雨。辛悦伸臂,垫在魏嘉宝背后,“奇怪什么?”

  魏嘉宝顺势靠在辛悦臂上,大眼珠一转,没说话,先是一笑,片刻,才道:“高玟这一路,看似劣势,实际并不是这样……总有人替她做她不能做的事……好像辛悦你……或者还包括辛悦你……”

  这话引起辛悦想起一件被忽略的事,“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魏嘉宝摇摇头,“不知道,但你当局者迷。我只是有些感叹你和丁贤……”

  辛悦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高玟,以前就不喜欢。”

  魏嘉宝并不否认,“唔。我是不喜欢她。她不像丁贤,这人不正面与人为敌。可怕。”

  辛悦揪揪魏嘉宝的尖下巴,“睡觉。”

  魏嘉宝把手链为辛悦放进上衣口袋,“知道你不喜欢我说你女朋友了……”

  辛悦笑着由得魏嘉宝自说自话并不插言,魏嘉宝背着手,走了两步掉转身问:“我问你,我和她掉下水,你先救谁?”

  辛悦皱眉,露出一脸啼笑皆非,魏嘉宝道:“回答!”

  辛悦想了想,很认真说:“……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与丁贤的见面,高玟刻意安排在和辛悦的约会后。丁贤处事一丝不苟,约见过后难免后续绵长。未免节外生枝,高玟不得不谨慎些。若是让辛悦和丁贤碰见,高玟还不预备迎接这样的意外。

  色调似有若无,高玟对着玻璃偷笑,这只唇膏色号,有高玟式的小心机。

  高修合上报纸,看了看表,“到哪儿了?”

  高玟趴在窗前,听见几回车声,只是不见有车经过。“不知道……院里的地灯用多久了,灰蒙蒙的。”

  高修笑道:“回头让人重换吧。”

  高玟把话嚼了一会儿,一抚裙摆,挺直脊背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喝。

  高修问:“多久了?我怎么感觉好几小时了。”

  “你着急,你自己问啊。奇怪。”

  “照我说,你就该自己去接,人家好歹是客人……”

  高玟反驳道:“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接?我没事干吗?弄得好像女王要驾临咱们家似得。”

  高修看着杯里的茶笑,高玟咻地立起身子,踢着小猫跟噔噔噔拐出厅去了。

  高修坐在厅里不长不短又等了一会儿,院子有车声在响。高修道是人到了,整整衣衫走出门去,来人却不是辛悦,是易应延。

  高修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笑着招呼道:“yee怎么来了。”

  易应延笑道:“uncle,好久不见。我是来找mann的,她好几天不接我电话了。”说着时,高玟正笑嘻嘻冲出大门来,看见易应延,笑容登时凝在脸上。有气无力招呼道:“来也不通知一声。”

  易应延说:“我给你电话,你都不听,怎么通知你。”

  高修道:“哦,里面坐。”

  易应延点点头,“我听说uncle最近的官司有了新进展,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高玟答:“我准备换律师。”

  易应延说:“克拉克对案子已经有一定程度的掌握,骤然换掉难免有隐患。我这边有个后起之秀,人还算知根知底,可以算在他名下。”

  ……

  辛悦把行李安置好,催魏嘉宝洗过澡,督促她早些上床。魏嘉宝好奇接待口中的观影室,汗蒸房,又坚决不肯见人,缠着辛悦在房间问东问西,“辛悦你看,是不是每个客房都有这种观景花园?这大房子、大院子,几个人住,用爸爸的话就是,万恶的资本家!我有没有一天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辛悦面带疲倦,说:“……有。”

  “你怎么了,上飞机前就闷闷不乐的?是头等舱太贵了?”

  辛悦失笑,“不是……看你精神不错,什么都值。”

  魏嘉宝枕在辛悦怀里,“除了人多,什么都好。我喜欢。他们家鱼子酱真好吃!我们下次还坐这家公司的好不好?”

  辛悦扫着魏嘉宝的发,“下次换一家,你各样都试试。”

  魏嘉宝玩弄着卫衣上的绳带,“你该不是不高兴高玟不来陪你吧,她忙什么呢,我们都来这么久了……”

  辛悦因方才经过,隐约从窗户看见易应延的身影,迟迟问道:“宝,易先生,你愿意见吗?”

  魏嘉宝顿了顿,“见他干嘛?我没话跟他说。”

  “也是……”

  魏嘉宝直着视线,不说话坐起来,包里翻出了画板,信手涂抹。墨红、深紫、灰黄,黑……无数的“z”字构成令人压抑的场景。辛悦拧起眉头,外面有人在敲门,“辛悦,我能进来吗?”高玟的声音。

  魏嘉宝一把扔了画板,钻进房间里去,辛悦说:“你等等。我马上出来。”

  高玟心急火燎凑合过易应延只为快些来见辛悦,却被辛悦挡在门外,正有些闷忿,辛悦小心翼翼打开门,身子从门缝侧了出来。

  暖融融的房间,辛悦勾手扯了扯微低的衬衫领口,高玟脸红了,“这么早休息了?”

  辛悦淡淡说:“宝儿累了。谢谢你的安排。接机、司机,都是女性……谢谢。”

  高玟腼腆回应着没什么,知道辛悦在细看自己,却始终不置一词,一抬手,看着表说:“那……10点多了,你休息……”

  辛悦说:“我有话和你说,你有时间吗?”

  园中月光皎洁,风有些凉,高玟靠在造型绿植上等辛悦开口。因为这夜的自己这样美,没有得到该得到的赞誉,令高玟有些惴惴不安。

  “我……”辛悦犹豫了片刻,靠坐在一旁的座椅靠背上,低声问:“mann,你告诉我,丁贤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吉科布的?”

  高玟有些恍惚,“什么……意思?”

  “我没有表达清楚吗?”辛悦轻轻问。

  “你现在……是要怎么样?向我兴师问罪?”

  “我查了你的通话记录……你们通话的时间,正好是你见过我当晚。对不起……”

  高玟闻言不由站直了身子,“姓辛的,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我想知道事实,mann,我希望你和我之间能坦诚,因为我不喜欢你背后做小动作……”

  高玟屏住呼息,“所以你就可以不尊重我,怀疑我,随意查我?还是说,恨我破坏了你和丁贤!”

  辛悦撇开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有——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怪我,怪我让丁贤去阻止你!离间了你和丁贤!没错,我是让她去阻止你,因为我——,我——,”高玟咬住嘴唇,表衷情的话,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从她的嘴里主动说出来?“因为你根本不听我的话,因为我无足轻重,我说一百万句,也抵不上丁贤说一句!我就是你失落时的候补!”

  辛悦心里一团乱麻,“mann,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高玟一摇头,“别说了。”

  辛悦伸手,拽住了要走的高玟,“我否认不是因为她是骗你,我不想骗你……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高玟忍着难过,“我来当坏人,你可以回去,找丁贤,说是我挑拨你们……”

  辛悦垂着头,悄然不答言,高玟抽回手,“省省吧!别可怜我了,我没人要吗!没人为我牺牲吗!”

  “是的,你有yee。”辛悦接话。

  气得高玟定睛怔了半晌,狠推了一把辛悦,“混蛋!”

  辛悦跌坐在椅上,并不去追转身离去的高玟。因为她知道,她握着这个女人心门的钥匙,怎么这女人的可恨处,和丁贤是一样的。

  ……

  说不懊悔是假的。丁贤懊悔的事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人们说“不要做让自己懊悔的选择”,妖魔化地加大了选择的难度,难以选择,理解为是对未知风险的恐惧,不如看作,是对已知实力的不自信。事实上,“选择”和“懊悔”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人心没有标准答案,无论如何,懊悔都会存在。不选择,一样也会懊悔。对于不知道的事,怎么能知道是否会令自己懊悔。话到最终,其真正含义变为“不要懊悔自己做过的选择”——就这样吧,已发生的懊悔也于事无补,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答案始终消极。

  丁贤是积极的,所以丁贤不惧选择,不惧懊悔,懊悔是她人生的缰绳,带她驰骋四野,开疆辟土。人生若不懊悔,将会成为什么可怕的模样,一通到底,像一条心电监测仪里令人悲伤的直线。

  因为懊悔,所以丁贤不预备再去招惹一个幸福在即的“男人”。除非这个“男人”来招惹她。

  谈判时间定在了周三,丁贤猜测,幕后投资人深谙esse资金周转困难,体恤她为了节约经费,选择了商务舱,舟车劳顿亟需倒时差。多给两天,想必是让她有机会领略一下梅林肯最繁华街区的风光。丁贤摇转着酒杯,闭着一只眼,透过金色的液体百无聊赖窥觑着玻璃窗外的城市,由衷地赞叹:“贴心。”

  丁贤就要睡着了,很久没有这样放空自己。无所事事,人就胡思乱想,到现在,丁贤还不能习惯已单身的事实,觉得像梦。两人谁也没有提及分手,就这样,再也不联系。譬如这蓝得无忧无虑的天空,她会怎么形容?丁贤一指一指揿下一串已被删除的数字,来电先一步插进手机。

  “卡洛尔丁女士吗?我是威达的代表罗杰,不知道您休息好了没有?”

  “感谢问候,当然,休息的很好。我爱这次旅行。”

  “那是这样的,丁女士,我们这边意思提前一天开始协商会议,你看方便吗?”

  丁贤坐起身,“是的,当然,没问题。”

  ……

  丁贤庆幸自己没有来迟,因为对方已经到了。

  映入丁贤眼帘的人,纵然丁贤理解在情理之中,事实仍令她情绪波动了一下。

  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人,即便是在两人共处了这些年后,对彼此的认知,都敢说,了解得比辛悦更深刻。

  懂得是一种疾病,阻挠了两人相互欣赏。

  丁贤精致的白色毛呢大衣下束着的纤腰,让高玟又一次腹诽了丁贤对线条的艳俗追求。像她高玟,就不是那么爱现的人,更含蓄。

  丁贤笑着心想,粉色对亚洲人简直是个时尚灾难,高玟怎么能把西装和粉色结合在一起荼毒世人?

  高玟主动立起身,伸出手笑道:“卡洛尔,好久不见了。还是那么的风采照人。”

  丁贤道:“不及mann,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高玟顺着视线落在丁贤手上,指上空无一物,高玟笑说:“好漂亮的……表。很少见的设计……”

  丁贤说:“几百块的东西,高总自然没见过。”

  笑固然是要笑着的——纵然那表是辛悦送的。高玟左右环顾了一眼,递出手道:“哟,俞!好久不见!”

  梁俞伸手回握道:“高总,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漂亮。”

  高玟又朝一旁的允哲伸出手说:“允哲今晚必须跟我喝几杯!太高兴了……都是老熟人嘛!”

  闹了片刻,大家坐定,会议助理给众人将茶送到桌上。高玟瞥过丁贤,笑说:“要我说呢,咖啡和茶,还是茶更有文化底蕴一些。浓淡总相宜,气清味甘,隽永绵长,更适合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各位尝尝。”

  丁贤抿着茶,淡淡道:“话是这么说的,没什么想什么,倒不拘于中国人。”

  大家伙各自都有些接不上话,高玟鼻子里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是没什么想什么,是没什么,总觉得别人想什么。”

  会议桌那头,高玟旁边坐着科客特两名高管,都沉如石像。会议室一时安静,允哲咳了一声,道:“这茶很不错,不像是祁连红茶,很有些阿萨姆红茶的味道。言归正传吧,高总、卡洛尔,要不,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你看……”

  丁贤责怪自己不识大体,和高玟斗嘴置气。高玟口头一句最恨人“公私不分”,丁贤也鄙视这种“小气做派”,没想到鄙薄别人不代表自己不是,从前没有不代表日后不会。只恨不得拿一支笔,自行添删人性,去芜存菁。便不用时刻谨慎自省,稍作不慎,泄露出女儿的本质来,行走坐卧,莫不恰到好处,方为大方之家。

  高玟打断梁俞,接口道:“很抱歉这次行程给大家带来的意外。坦白说,我对esse私下做了很多了解,所以就不必浪费时间了。我和卡洛尔就更不必说,用‘知己’来形容彼此,也不为过。”

  高玟扬手按下翻页笔,“我介绍一下我这边的情况。可能大家也从新闻上或多或少看到了,不管是我个人,还是科客特,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都是迄今为止,人生最大的难题和挑战。但我相信,难题是为了辅助强者更上一层楼。对esse也是同理。商场上永恒的是朋友而非敌人,敌人会让蛋糕越变越小,朋友却能让所有人丰衣足食。大家手边的方案,可以配合以下方案大致了解,这次合作,就是一次互惠互利。未来,只有esse和百得利抱团,才能占据市场有利地位,否则,只会是被通达这样的企业碾压的结局……”

  高玟用未来三年的让利诚邀esse合作,而esse只需要派一位负责人去参与完成科客特的在外计划。

  这份计划,毫无疑问,就是吉科布计划。

  一旁的梁俞向丁贤耳语,“意在沛公。”

  丁贤眼睛里露出些笑意,没说话。

  梁俞道:“不接受她的提议,esse一样可以活下去,这样一来,怎么能保证esse不被她控制。”

  丁贤抱着手,埋着嘴,轻声说:“做这个决定,科客特需要的胆识不逊esse。”

  梁俞闻言,慢慢转过弯来,“你是说——”

  “对。合作意味着相互渗透。三年后的事情很难说,但眼下内忧外患,不结合,输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此处,丁贤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俞,你信我吗?”

  “你去哪,我就在哪儿。”

  丁贤回眸朝梁俞笑了笑,梁俞握紧了手上的笔,坐直了身子。

  会议散去,高玟令人招待众人前往餐厅用餐。人群陆续褪去,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丁贤和高玟二人。

  高玟回过身,笑问:“怎么样?”

  丁贤端着茶盘慢慢用着茶,“你问这间酒店还是茶?”

  高玟不接茬,笑着坐在丁贤对面的沙发,丁贤说:“华而不实的漂亮会议室。同事反映wifi贵得要死。不隔音,食物超烂,还有……很多……”

  “满足吧,这个地段。”高玟的手指敲在沙发上,不耐烦说。选址越繁华,周边干扰越多。大大增加了被监听的难度。

  丁贤问:“你是怎么和赵成城说的?”

  高玟说:“天野唯盯得你这么厉害,我不得不使些手段。跟beverly说,新锡有个计划,是我多年前看好的,未来法国有个大项目预备从新锡下手,当时她也陪我去过。”

  丁贤疑问的神情没变,高玟又说:“我得让她信我,就得共通利益不是?”

  “beverly是不会天真地以为,地域上分隔开我们,就能达到效果……所以,还有呢?你跟……‘她’在一起的证据……”丁贤拾起茶杯,犹豫着,抿了一口。

  “你想太多了……”高玟不想同丁贤讨论这个话题。尽管绅士们之间的鸡毛蒜皮也一样狼藉,高玟要体面,无时无刻。

  留赵成城在美吉,为本次会议保留解释主导权,是已经做好的决定,丁贤仍然说:“你就断定我不会带她来?”

  高玟笑道:“你虽然不聪明,但是不蠢。天野唯是厉害,但她也是有限的。你把赵成城扣在通达,这招借刀杀人用的还是不赖。通达还有谁再帮你?要不是这件事,我还真以为你在通达没棋了。”

  丁贤浅笑着,“给我时间,我搞定天野唯,这人太危险。”

  高玟说:“我希望不会太失望。”

  ……

  慢慢敞开的蓝色车顶篷底下,靠着一个戴墨镜鹅黄衣裙的少女,嘴上叼着一根棒棒糖,满脸陶醉说:“辛悦,我爱梅林肯的糖果!我可以……拿十幅画换。”

  辛悦扶了扶墨镜,回头向车上的魏嘉宝问:“医生给的?”

  魏嘉宝爬在车门,侧着脑袋笑眯眯说:“嗯……好吃得我简直想打劫了她。”

  “你问问她叫什么牌子……”

  “才不,自己买的不好吃。你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辛悦拧着眉,“……有趣。”

  “抽象是抽象,理是那个理……我说,高甜甜恼了你,你这会儿来接她,能接到?”

  “我们在人家家里,高先生都开口了……”说着时,不远处的酒店门口走出两个人,辛悦像被射了一箭,还来不及体会感觉,先噤住了。

  魏嘉宝推高墨镜,“噢霍——冤家路窄。”

  男人们陆陆续续随后跟上,大体不值一提。那两人夹在人群当中,宛若冬月里的两支花儿。

  辛悦手心出了汗,拽下了手上的手套,塞进风衣的口袋。

  率先看见辛悦的是高玟,脚下一顿,笑便凉在脸上。丁贤随视线瞧过去,那个人——戴着一副深茶色的墨镜,嘴唇紧紧闭着。墨绿色的风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

  丁贤脊背发烧,一颗心怦怦直跳。一手插进了衣袋,移开了视线,对高玟说:“车在哪里接?”

  高玟也不肯再看辛悦,加快了步伐,带着众人朝前去。

  眼看着丁贤就要擦身而过,辛悦开口问:“mann,你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高玟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客气朝辛悦笑道:“不用。我有司机保镖。”

  辛悦一手拉住了高玟,一手脱下墨镜,瞄了一眼腕上的表,“晚上8点,我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不管是esse还是科客特,辛悦都算是老面孔了。不便在人前发飙,高玟瞪着辛悦,说不出话来。辛悦转过身,上了车。

  车顶篷早已被闭合起来了,辛悦仿佛是不适应光线骤然变暗,人有些稀里糊涂的,半晌不知如何发动车子。

  魏嘉宝说:“辛悦,你还好吧……”

  “……不好。”辛悦丧气地垂下胳膊。

  魏嘉宝把辛悦的手抱进怀。

  辛悦躬下身,困难地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魏嘉宝把头枕在辛悦膝上,“开心点,振作点,辛悦,我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辛悦托起魏嘉宝的手,将额头贴在她掌上,“对不起,对不起……”

  灰尘在照进暗角的清光中沉浮着,辛悦掏出震动许久的手机,是来自加梅嘉的陌生号码,“你好,我是joy。”

  对面道:“是女士吗?”

  “是的。哪位?”

  “我是通达葛斯.塔尔博特的秘书卡玛,塔尔博特先生想和您聊聊,您有没有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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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剧情1:辛悦提及分手的事,不是作者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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